“李珂域!你要抓的人是我,與別人無關!”閔玥兒看著狄琨已經重傷在身,被押了下去,想必後果也不會再好了,不覺的心急如焚。
“我剛剛說過,這裡沒有亂黨說話的份。”
聞言,一旁一直冷冷站著的無言踱步上前,一把握住她因為氣憤而握的緊緊的拳頭。閔玥兒一驚,想要掙開卻根本不可能,只覺得手腕“叭叭”幾聲響,鑽心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大聲叫喊出來。她踉蹌倒地,那細軟的腕子已經瞬間腫脹,她知道,自己的腕骨已經完全錯開了。豆大的汗珠忿忿滾落,眼淚幾欲奪眶而出,她生硬地忍著,已經發不出完整的聲音:“你這個……奸佞小人!誣陷我爹爹,陷害忠良……你沒有好下場!”
無言抬手又扯住她另一個腕子,就要使力,卻被一隻手緊緊攔住。
“太子,你這是要做什麼?”說話的是李珂域,似乎正在等著這一幕出現。
閔玥兒抬起通紅的眼睛,盯著肖奕揚,她看得到他眼中的痛心和不忍,還有幾乎要爆發出來的怒氣。可是……你不可以這樣,你不能攔著,你不能因為我就這麼暴露了自己啊!
“舅舅,雖然她是叛黨餘孽,也請看在我的份上,不要如此殘忍。”
“哦?我倒想聽聽這其中的原委。”
“我從小曾與閔小姐相伴數年,實在不忍心看她如此。”
“太子怎能如此婦人之仁!定是被這女子迷惑了吧!”語畢,就抬眼示意了一下無言。無言飛起一腳就向閔玥兒心口踢去。
就在那重重的一腳落下的當口,肖奕揚突然挺身一擋,完全承受住了那力量,隨即滿滿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胸襟,濺落一地。
“太子!”閔玥兒驚呆了,差點以為自己要死掉了,卻被肖奕揚替她擋了去。以他的功夫,完全可以扳回那一腳的,可是他卻不可以出手,硬生生地用身體承受了。
她努力的爬起,用完好的那一隻手緊緊抓住他的胳膊,想要撐住他跌倒的身子。
李珂域看似緊張地站起身,上前幾步:“無言,你出手太重了!怎麼傷了太子!”
無言冷冷的垂目退到一邊。
“舅舅……奕揚迷了心竅,當真對她動心了……請舅舅寬恕。”
閔玥兒的手微微顫抖著,她分不清他是為了保護她才這麼說,還是當真的。其實他的話裡幾分真幾分假,他自己心裡清楚得很。
“哎,常言道‘英雄難過美人關’,連太子也不例外啊。好,只要太子你及時醒悟,老夫答應你不再對她用刑。只是她是活罪可免,死罪難饒。”
“謝舅舅,弒君大罪,當誅九族。”
“太子明白就好。”
李珂域臉上閃過陰冷的笑,他此次的行動,實則是敲山震虎,對太子一個小小的警告。而更大的計劃在後面。他不緊不慢地在堂上坐定:“現已經查明閔家弒君叛亂的事實,捉拿了餘孽。並查證肖王爺利用國戚身份袒護朝廷欽犯,有同謀叛亂之嫌。”
“無言,我命你即刻去梧州清查王爺府,將欽犯捉拿歸案。”
閔玥兒的檀木板已經落到了李珂域手裡,她知道,所謂的有恃無恐,恐怕就是這樣,他不但對著太子身邊的人動手,更開始企圖剷除肖王爺了!
肖奕揚只覺得心口一緊,喉間滾燙,又一口濃血噴出。那一腳讓他傷的不輕,再加上急火攻心,整個人突然有些撐不住。
“無相,親自送太子回麟德宮,宣太醫快快診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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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押的大牢不是朝廷的天牢,而是李珂域隱秘的私牢。這裡就建在國舅府的地下。順著石階直下數丈,又陰又冷,真的如同地獄鬼府。
閔玥兒被狠狠甩入地牢的時候,一頭撞在冷硬的石壁上,隨即便昏迷了過去。不知道這樣昏昏沉沉了多久,又在昏沉中漸漸轉醒。
手臂好痛,頭好痛,整個人一點力氣都沒有。她一動不動地躺著,只有外面廊上微弱的火光,讓她能勉強辨得出自己距離石壁的遠度。石壁上的水氣凝成徹骨冰冷的水珠,間或滴在她的手指上,她的指尖微微顫動了下,才讓自己明白還活著。
無論密詔什麼內容,都已經這麼輕易的落在了李國舅手中,自己企圖用它來交換解藥的想法,此刻看來,竟是多麼天真可笑。也許,火護法真的只是用解藥來誘她自投羅網的。而最可怕的是,自己的天真還要害了肖王爺一家。
雖然是和肖然假成親,肖王爺和肖夫人卻對她愛護極了。而且自己也叫了他們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