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湊近了她的唇邊,她吃力地輕啜了幾口,才終於將乾啞的喉嚨溼潤了些許。
抬眼看到捧著水杯的是肖奕揚,他正彎腰看著她的臉。
閔玥兒輕輕笑了:“我……沒死啊。”
“刀口很長,所幸不深,否則,你就真的沒命了。”
“刀口很長啊!”完了,會不會有道難看的疤痕啊。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傷口被長長的紗布自肩膀處縱向包紮著,那傷口究竟有多長,她也不知道,因為整個背都在痛。
“快告訴我,那件事情怎樣了?”
“噓。”
肖奕揚不答她的話,只回身端過一碗湯藥,舀起一勺在口中試了試溫度:“薛太醫說你今日就能醒,所以準備好了湯藥,來,溫度剛剛好。”
“你先說……”
“先喝。”他的語氣不容置疑。閔玥兒只得張開口一勺一勺將湯藥喝乾淨。
“喝完了,說吧。”
“別急,還有這個。”說著,又像變戲法似的端過了一碗清粥,執起小勺餵給她,閔玥兒又不得不耐著性子將那些悉數吞下。見他終於滿意的點點頭,她才著急的開口:“可以了吧。”
肖奕揚起身走到外室,叫來小喜子:“讓她們都在門外伺候著,有人來了,你通報一聲。”
“是。”自從前日的事情之後,李珂域放鬆了對他們的警惕,魏公公也被安排到明德宮照料醒過來的李娘娘去了,所以,那幾個宮女很聽話地放下了內室間的紗簾,都站在了大門外聽候差遣。
閔玥兒看到他安排好之後,有些迫不及待的看著他。
肖奕揚坐在床邊的凳上:“剛剛醒來,你就別瞎操心了,你需要好好休息,好好療傷。”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你總得告訴我吧,我到底昏迷了多久了啊?”
“省著點力氣說話,我說你聽著。”
她重重的點點頭,卻又扯到了傷口,痛得直呲牙。
“別動別動了,聽我說便是。”
“哦,那你快說。”
“你昏迷了兩天了……”
“兩天了!”
“聽我說!”
“哦。”
“可以說,我們的計劃很圓滿,除了……你的受傷。”他的眼中充滿了心疼地看看她的背部。
“無相已經被國舅處死了,無言得到了充分的信任。就連我們此時,也被放鬆了警惕,因為馬上就快到初八了,他需要做很多關於登基和上任攝政王的準備。又因為你救醒了李娘娘,我也算表現良好,所以他的重點已經不再在我們這裡了。”
“肖然他……真的沒事?”
“沒事。有你拼了最後一口氣替他掩護,他當然沒事。”不知為何,本說的是事實,出口卻有點酸味。肖奕揚自己察覺到了,不自然地咳了兩聲。
“那李娘娘呢?”她的眼中突然閃過一抹異樣的光彩。
“第二日一早便醒了,只是,聽說自醒了之後,就一直瀉肚,兩天來,都快要虛脫了。差了薛太醫診治,只說是因為邪毒已解,自然要將毒氣排出體外,過兩日就好。”
閔玥兒再也忍不住地嘻嘻笑起來:“這個薛伯伯……真是太壞了……哈哈。”
肖奕揚看著她得意的樣子,突然想到了什麼:“是不是你使的壞?”
“我沒有使壞啦,只是……那個什麼‘乾坤丹’就是瀉藥而已嘛,哈哈……”笑的太猖狂,又被傷口的疼痛折磨地叫起來。
“好啦好啦,別笑啦,再笑活該痛死你。”
閔玥兒白他一眼,唇角還是止不住的笑意。
肖奕揚忍不住伸手揉揉她的後腦:“還說薛太醫壞,其實最壞的是你。”
終於,閔玥兒止住笑意,立刻又沉默下來,想到自己受傷時,肖然那幾近崩潰的樣子,她就後怕起來。雖然只是一眼,卻深深的看到了他的眼底,他肯定除了心痛,恐懼之外,還有深深的自責吧……他總是這樣,不管發生什麼事,總覺得是自己的責任,如此肩負著所有的重擔,走的格外艱難。其實,更令人心疼的是他啊,他才是個大傻瓜呢。
“太子殿下。”外面傳來小喜子的通報聲。
肖奕揚走出去,意外地看著進門的竟是“無言”。
只見他手中捧著一個木盒,肖奕揚接過開啟,看到是一顆罕見的高麗參,便高聲說:“是國舅差你送來的吧,你隨我進來讓玥兒看看該怎麼個服用方法。”
說著,就率先挑簾進了內室。肖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