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兄在此已有三月,三月來,愚兄偵知‘天下一家’店,幾乎遍佈天下,凡省城巨鎮,無處不在……”
仇磊石介面道:“小弟想像得到,此店必然遍及天下!”
雷嘯天眉頭一皺,道:“愚兄話還沒有說完!”
仇磊石歉然一笑,道:“雷老哥恕罪,請接著說下去。”
雷嘯天本待作罷,但轉念想到仇磊石雖然懷具一身罕奇功力,卻無經驗,既想交此朋友,理應說出所知一切,遂正色道:“據愚兄所知,每一‘天下一家’店中,維樓四座,武樓六處,威室十八間,揚屋三十之數,敞房二十大間,總說起來,吃用消耗,日費約需百金,再總括愚兄現知之此店數目,是七十二處,則每日費用至少七千金以上,敢問老兄弟一聲,這‘天下一家’店的主人,能有多大的家當?多少財產?”
仇磊石深覺雷嘯天情誼可感,不由也現露出真正面目,遂以沉重的語調,知友商討大事般的神情,道:“雷老哥,其實說起來,這些都是不要緊的事,要緊的是,此店之主傾盡財貨,四方招聚英豪,目的何在?”
雷嘯天雙目突射神光,激動的說道:“老兄弟一針見血,對,目的!此人目的何在?”
仇磊石突然問道:“雷老哥,你可曾見過此店主人?”
雷嘯天搖頭道:“愚兄曾對宇文顯說過,想拜見店主,卻遭婉拒,不過愚兄卻發覺宇文總管,似乎也不能隨便見到店主!”
仇磊石劍眉一挑,喃喃說道:“看來要見此人,是困難重重,除非……”
雷嘯天虎目轉動,道:“老兄弟寄居此店的目的,莫非就是為了要見店主?”
仇磊石心中一驚,搖搖頭道:“小弟說過,是好奇心重,心中也著實仰慕此店主人的慷慨義氣,能見上一面,自然是好的。”
雷嘯天沒有再開口,似乎在品嚼仇磊石這句話的真正意味,又像是他自己在想著什麼心事。
仇磊石看在眼中,心裡泛起一絲愧意,下意識的自茶壺中替雷嘯天斟了一杯茶,自己也斟了—杯,又道:“雷老哥一住三個月,不知是等人還是別有原故?”
雷嘯天極憂慮的長吁一聲,道:“愚兄為了打聽一個人的下落。”
仇磊石哦了一聲,道:“要緊的人?”
雷嘯天看了仇磊石一眼,又長吁了—聲,但卻沒有回答這句話,仇磊石識趣的改變話題,道:“適才宇文總管似有心若無意的說,此店不日有位名震天下的奇客駕臨,不知雷老哥聽到沒有?”
雷嘯天又看了仇磊石一眼,誠摯的說道:“兄弟不必拙笨的改變話題。”
仇磊石嫩臉一紅,道:“雷老哥多原諒,小弟只是不想叫您為難。”
雷嘯天哈哈一笑,道:“愚兄總算沒有看錯兄弟,兄弟懷一身罕絕功力而入江湖,卻對江湖中事,絲毫不解,實乃‘武林赤子’!”
仇磊石羞澀的一笑,沒有接話,實在,他對江湖中事,確是“擀麵杖吹火”一竅不通!
雷嘯天接著以開朗豪放的聲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