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至於一定要刺自己呢?再說……仇磊石心中第一次混亂了,長吁一聲倒臥床上。
次日清晨,仇磊石暗中注意,天齊身後,果然也沒有了帥忠,仇磊石故作不知的問道:“三弟,伯父什麼時候到?”
天齊搖頭道:“家父不來了。”
仇磊石一驚,道:“為什麼?”
天齊道:“小弟不瞞二哥和大哥說,小妹這次突然失蹤,並非出了事,而是她賭氣自己離開了家父。”
雷嘯天哦了一聲,道:“那……那是為什麼呢?”
仇磊石沒有開口,他已由天齊的話中,突然有所領悟,因此沉靜的自己想著,想著今後的步驟。
天齊看了仇磊石一眼,答覆雷嘯天道:“大哥、二哥,為什麼小妹和家父賭氣,小弟因未當面,不知內情,但家父和小弟,卻認為小妹是到了蘇州。當然嘍,現在已經知道,小妹是沒有來此地,但在小妹不告而去之後,家父和小弟卻不能不先想到此處。”
雷嘯天看了仇磊石一眼,道:“想必昨夜三弟詳搜過此地了?”
天齊道:“小弟不得不搜,大哥和二哥請多原諒。”
仇磊石此時才開口道:“小妹作了些什麼?”
天齊一愣道:“作了些什麼?沒……沒有呀。”
仇磊石一笑道:“小妹一向孝順,若非為了重大事故,斷然不至於和伯父賭氣,更不會遠離伯父不告而別。”
天齊道:“想來不會有什麼嚴重事吧。”
仇磊石冷冷地說道:“三弟是知道不說,還是根本不知道呢?”
天齊道:“小弟說過,沒有當面……”
仇磊石道:“既未當面,怎知事不嚴重?”
天齊道:“父女偶因意見不合,是平常事嘛。”
仇磊石道:“不錯,但要平常到伯父以金鷹傳言,三弟疾馳趕到,深夜窮搜這蘇州分店,可就不平常了。”
天齊心中一驚,道:“這只是家父不放心小妹……”
仇磊石另有所指的說道:“看來伯父是極不放心。”
天齊心頭一凜,故作不解,道:“老父思女,人之常情,況家父……”
仇磊石再次介面道:“三弟是想隱瞞些什麼?”
天齊又吃一驚,道:“小弟沒有什麼要隱瞞的呀?”
仇磊石道:“若是普通意見不同,以小妹之孝,大不了不言而已,不致於一走,再說既使小妹動了小性,事態若不嚴重的話,小妹到蘇州,就隨她來蘇州好了,伯父三弟要不放心,以金鷹傳個問信足夠,可是現在,哼!”
天齊對任何人都沒這大耐性,如今不由勾起他那狂傲的性子,竟也冷哼兩聲,無情的問道:“現在怎樣?”
仇磊石道:“現在伯父和三弟的辦法,叫小兄看來,不像是在找尋懸掛於心的愛女,到像是在搜捕……”
天齊道:“搜捕什麼?”
仇磊石一字字,沉重無比地說道:“搜捕犯人。”
天齊忍受不了被人測知心意的難堪,沉聲道:“就算是這樣,又如何?”
仇磊石瞥了天齊一眼,道:“按說你們是父子女一家人,我仇磊石管不著,也可不必聞問,不過三弟在這分店中窮搜,我卻想問問。”
雷嘯天始終沒有中間答話,此時更不多口了,但他業已由仇磊石分析事態方面,知道奇變已生。天齊既已很難下臺,索興擺出少東的架子道:“莫非這蘇州分店,就不是艾家的產業?”
仇磊石冷笑一聲,道:“三弟是以什麼立場講話?”
天齊道:“什麼立場都可以。”
仇磊石沉聲道:“三弟有什麼立場?”
天齊一愣,這句話使他不能答出道理,心一橫,道:“是少店主的立場。”
仇磊石冷笑一聲,道:“這‘天下一家店’,不是黑店吧?”
天齊沉聲道:“你說話可要負責。”
雷嘯天也認為仇磊石話說的太重,道:“二弟,怎能這樣說話。”
仇磊石搖頭,示意雷嘯天不要多管,然後對天齊道:“少東,這‘天下一家店’,不是綠林道的寨口吧?”
天齊拂袖道:“很好,你記住你說的這些話,我立即以金鷹傳信,恭請家父駕臨,那時咱們再分個是非。”
話罷,他手向身後的田甫天和汪鐵民一揮,道:“咱們走。”
仇磊石適時沉聲道:“站住。”
天齊獰聲道:“你敢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