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展翼雲頓覺身前受阻,不能再進,心頭一寒,撤劍暴退!
詎料灰衣人身隨掌進,已到面前,展翼雲知難逃出毒手,提足真力,一劍刺下,左掌也出了拚命的一招!
灰衣人的功力是高超,左手五指轉舒微彈,已將展翼雲寶劍彈開,右掌一引,將展翼雲掌力化去,接著凌虛一抓,巨靈大掌已抓在展翼雲肩頭,一抖一壓,展翼雲頓覺一陣奇疼,昏死過去。
昏死前的剎那,神智來失,似覺灰衣人手入已囊,取去了“駝鈴”,耳邊也適時聽到古、過二人的怒喝聲!
醒來,人已睡臥書房之內,始知左肩骨已斷,內傷甚重,幸而過家有現成靈藥。
雷嘯天和仇磊石,聽過萬乘詳述昨夜之事後,不由同時皺起了眉頭,尤其是雷嘯夭,對展翼雲似有愧歉!
灰衣人最後之對展翼雲怒下毒手,雷嘯天認定非因不獻“駝鈴”之故,而是為了展翼雲說出“子午嶺”數字。由此斷定,這索討“駝鈴”之人,就是“子午嶺”頭的灰衣客,但是這人到底是誰,卻仍然成謎!
仇磊石所以劍眉深鎖的原因,卻是為了這灰衣人行事的奇特,船上留情,昨夜又有三次相讓展翼雲之事,但又必將“駝鈴”到手始罷,這種種跡象,在在顯示出來,灰衣人不是陌生人物!
尤其令仇磊石深疑而不解的,是灰衣人與以往所斷定的仇家,竟非一人,這出乎了仇磊石的意料!
仇磊石因為“十君子”的先後喪命,僅存世上的,只有最末一位的“卜老”,又根據種種線索及可能,方始判斷自己和展、古、過等人的殺父仇家是“卜老”,如今橫生枝節,豈不怪哉!
最奇怪的是,林猛一個粗人,昨夜遇敵,設若被人殺於家中,乃情理中事,現在卻沒有蹤影,簡直不通!
本來已是胸有城府的仇磊石,如今已被這種種不通但卻發生的事情,攪昏了頭,找不出來道理。正苦思難覺時,書房門外,傳來了鐵嬤的話聲,道:“聽說仇公子到了,在不在書房?”
侍役的下人,道:“在裡面。”
鐵嬤今朝客氣了,道:“去替我言語一聲,說我老婆子來拜。”
答對之聲甚高,書房中沒有聽不到的道理,因此仇磊石不能不再答話,站起身來開了房門,道:“老人家何事見教,請裡面坐。”鐵嬤雖然依舊寒著臉,但神態上卻已不像昨日,點點頭,緩步拾階跨過門檻,進入了書房。
此老首先問過展翼雲傷勢,然後方始落座,對文卿,道:“姑娘也在這兒。”
文卿勉強笑了笑,清照接話道:“文卿姐的猛哥哥,昨天丟了……”
鐵嬤雙眉一鎖,道:“被人架去的?”
仇磊石一驚,道:“老人家,小可斗膽動問一事?”
鐵嬤道:“仇公子膽可包天,氣勢懾地,有話說吧。”
仇磊石一笑,道:“若以適才過世妹所說的那句話,任何人聽來,都會認為猛兄是迷失了路,而老人家卻能想到是被人架……”
話未說完,鐵嬤已介面道:“我和清丫頭自十幾年前就日夜不離,看著她長大,深知她的性格一切,自然懂得她要說什麼!”
仇磊石恍然道:“多謝指點。”
鐵嬤道:“這也用得著謝?哼!”
仇磊石並未氣惱,仍然含笑,道:“小可還有件事情拜煩。”
鐵嬤道:“儘管說。”
仇磊石道:“小可聽說,老人家與過叔叔是同師之徒?”
鐵嬤道:“不可以嗎?”
仇磊石正色道:“老人家請莫事事動氣,小可要問的事情,關係極大,若能由老人家的指點,得獲內情……”
鐵嬤仍是中途接話道:“怕我沒有那麼大的本領吧。”
清照看不過去了,白了鐵嬤一眼,道:“您怎麼老不讓人把話說完呢?”
鐵嬤沒有答話,仇磊石卻毫未在意,又道:“當年‘十君子’,老人家可都見過?”
鐵嬤簡單的回答道:“都見過。”
仇磊石臉上現出欣然之色,道:“那當年以‘駝鈴’橫霸過武林的‘卜’……”
鐵嬤插口道:“這個人我不願意談!”
仇磊石劍眉一振,道:“老人家聽小可況出原由,再談願否如何?”
鐵嬤道:“天大的原由,與我也沒有關係!”
仇磊石震聲道:“假如這原由之一,是在找慘殺叔父的兇手呢?”
鐵嬤一愣,道:“和卜老十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