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冷臉的人,不太會笑,即便偶而笑笑,也沒有辦法令人覺得他笑的自然和親切!
他阻住了那五嶽之後,立刻轉對杏衫少年道:“朋友,你的心腸太惡毒了!”
伍仇突作實語,不由令三老魔難解而驚心!
但那杏衫少年,似是受了震憾,猛地抬頭,對伍仇道:“你說話最好當心些!”
伍仇依然冷著臉,道:“武林中人,難免結些怨仇,不論舊仇抑或是新怨,結局不外有人調解或彼此一戰而了!適才事端極小,那大俠見你過份狂妄,相約一戰,為免誤傷他人,指在遠處,是君子所當為!你卻恨不能就在這數千人的酒席上,大打出手,司馬昭之心,路人見之,說你惡毒並不為過!”
杏衫少年虎地站起,道:“鼠輩竟敢辱我,打!”
“打”字出口,杏衫少年正欲出招,倏忽人影一閃,在伍仇和杏衫少年面前,多了一位貌相威嚴的老者!
老者沉著一張臉,對伍仇和杏衫少年道:“今夜十三,明宵十四,十五夜的大會就到了,兩位若是真有必須了斷的‘過節’,請在十五夜解決如何?”
杏衫少年對老者橫了一眼,道:“老頭兒,你逞強出的哪門子頭?!”
老者冷冷地說道:“年輕人,此地不容有人生心攪鬧!”
伍仇看看老者,道:“您是雷家堡的人?”
老者搖頭道:“不是……”
話沒說完,杏衫少年已沉聲說道:“那你管的哪門子閒事?”
老者不睬杏衫少年,卻對伍仇道:“貴姓?”
伍仇道:“區區姓伍名仇!”
老者聽了這個名字,微微一愣,道:“伍小哥可能看老朽薄面,換一桌用酒?”
伍仇道:“當然可以……”
話鋒一頓,接著說道:“區區還沒請教您的稱呼。”
老者瞥了杏衫少年一眼,才答覆伍仇道:“喊我聲‘抓老五’就好!”
伍仇別看年輕,對武林中事似極清楚,神色一正道:“原來是名震天下六絕中的五爺!”
老者擺手道:“快別這樣說,老朽浪得虛名耳!”
伍仇一笑,揮手對三老魔道:“三位,咱們掉一桌吧!”
三老魔也久仰“抓五爺”之名,立刻藉此機會,彼此引介,抓五爺早知三人是誰,自是互道了久仰。
接著,抓五爺召來侍者,引伍仇及三老魔,到另外較遠的一桌落坐,重布盤盞,送上酒菜!
抓五爺卻沒離開杏衫少年,此時突然面對杏衫少年道:“老朽有句話要囑咐你,你任多聰明或狡猾,任有多好的易容之術,也休想瞞得過蕭夢梅老弟去!他早就認出你來了,也十分清楚你散佈那謠言的企圖,並且你也早在人家的監視之下!如今我念在過往的關係,特來相勸,識時務,你最好別惹是非,否則怕你難以安然離開此地了。”
抓五爺話說完,根本不等杏衫少年的答覆,轉身大步而去,走向伍仇和三魔所坐的地方。
杏衫少年面上毫無表情,但在抓五爺走後,他也站了起來,另外那六個人緊隨著他,向遠遠的無人郊野而去!
杏衫少年是誰呢?
在抓五爺的話意中,明指出杏衫少年就是艾天齊!
近五更了
雷家堡外,那百數十桌殘酒,皆已收拾乾淨!
地上掃清了雜物,熄滅了明燈!
人已散盡,大地重歸寂靜!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出現了一條人影!
這人飛縱無比的迅捷,霎眼到了那空置的桌椅之間!
天色極暗,又無燈火,十丈外,已難見物!
這人找了個座位,悄然坐下。
他伏身桌上,設非有人早在—旁等候,則無論遠觀或近看,在許多桌椅間,休想能發現他的坐處!
他伏在桌上,不在挪動,似已入睡。
突然,不知起自何處,傳來低低的話聲,問他道:“事可辦妥?”
他立即悄聲答道:“請寄語小爺,一切都被小爺料中,抓五爺果然在管理著所有的臨時棚屋,並且把我當作了小爺!”
原來這伏身桌上的人,竟是與那五嶽爭執不休的杏衫少年,也就是被抓五爺當成艾天齊的人!
此時,低低的話聲又起,道:“好,小爺吩咐,一切按預計行事!”
杏衫少年道:“知道了,不過刀、蛇、人三魔在一起的那個小子,似乎不是個省油的燈,請小爺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