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陰鷙……
經常滿身傷口血跡,經常疲憊虛弱。但他的眼神卻變的越來越銳利明亮,讓人不敢直視。
漸漸的,夢境中的虛幻混沌變的清晰明朗起來。
那混亂複雜的情景變的越來越少,最後融成一個滿身血跡傷口的瘦弱少年。
看到了刀光血影,看到了肉骨白森,看到了無數人慘嚎倒下……
最後那個身影倒下了,依稀是兒時的父親,又似是雪地血泊中那觸動心絃的男人。
當看到他倒下的瞬間,呂紫夢只感覺心底深處有某種東西被崩斷一般讓她痛的難受。
好似是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遠離,又好似是剛剛得到的某種東西猛然消失。
一種痛入心扉撕裂靈魂的痛意,一種難以割棄的感覺讓呂紫夢不能接受!
“不!不要!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昏迷中的呂紫夢慌亂喊道,她想抓住那個身影那個人,可他卻離自己越來越遠……
她辨認不出那身影到底是記憶中的父親,抑或是那撥動心絃的男人……
“雷毅!雷毅!”
在無盡的黑暗夢境中呼喊,呂紫夢驚醒過來!
看到她醒了過來,守在旁邊的王郡和周丹雪這幾個女孩方才鬆了口氣。
但下一刻,清醒過來的呂紫夢便跌跌撞撞向搶救室跑去!
她不信!
她不信雷毅就這麼沒了!
她不信這輩子唯一讓她心動的男人就這麼死了!
她不信那個在雪地血泊中癱坐著的桀驁男人就這麼輕易認命!
……
搶救室內昏暗幽寂,那若有若無的燈光映亮了中間手術檯上平躺著的屍體。
處在半明半暗邊緣的金榮像個木偶一般呆立一旁,靜靜低頭看著手術檯上的雷毅。
衝進搶救室後的呂紫夢生怕驚醒那躺在手術檯上的人一般,她緩緩向手術檯走去,她的身子微不可聞的顫抖著。
手術檯上的雷毅臉上仍帶有一些血跡,他臉色雪白如紙雙眼緊閉口唇烏青……
冰冰冷冷,僵硬木然……
掩著嘴,噙著淚,呂紫夢竭力不讓自己發出聲來,不讓自己吵到那躺著的人……
顫抖著的手掌緩緩向雷毅的臉頰伸去,這顫抖著的柔荑在觸到那冰冷的臉龐時仿若被嚇到一般猛的同後縮了一下,而後方才更加劇烈顫動卻又小心翼翼的輕輕撫上了那冰冷的肌膚面孔。
兩人從初識到此刻生離死別的種種事情在腦海中浮現……
那衝出山路的汽車,那冰雪狂風雪地血泊中的不甘眼神,那醫院病房中的困窘,那課堂教室內承認女友時的狂放一吻……
相識很短,相知很深。
不知道別人的愛情是山盟海誓又或天地無稜。
看著躺在冰冷手術檯上再也睜不開眼的雷毅,感觸著指間那冰冷木然。呂紫夢此時只知道那唯一撥動自己心絃的男人死了,自己心裡邊少了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說不清楚,但卻很痛很痛,痛的她無法呼吸,痛的她做不了任何反應。
“我說過我是你女朋友,你是我男朋友,誰也不能打你的主意……”
“我說過你是我男友,只能我欺負你,別人誰也不能欺負你……”
“你也說過你是我男人,出什麼事情都會替我擔著……”
“可你現在卻這樣……你就是個混蛋……”
“大混蛋!”
手指在雷毅那冰冷的臉龐上緩緩滑過,呂紫夢低聲輕語。
眼中淚水不知何時落下,當淚水滑落下巴時呂紫夢才感觸到這種冰冷。
喊出那句‘大混蛋’,呂紫夢終是語帶哭意。
“幫我照顧他幾天,等我回來後再葬他。因為我是雷毅唯一的親人!”
倔強抹去臉上的淚水,呂紫夢仰著頭努力不讓自己的淚水再滴落下來。
她向外走去時用那帶著哭腔卻又十分冰冷的聲音說道!
哭泣的柔弱與冰冷的強硬變成詭異的一切,讓痛苦自責的金榮有種不祥之感。
看著呂紫夢如木偶一般瞬間從哭泣柔弱中變為冰冷淡漠,在門口處的王郡幾人同樣意識到事情不太對勁。
“砰!”
車門重重關上,彷彿將那軟弱一切全部封死在外。
呂紫夢坐回等在醫院外的黑色汽車內,守在四周的幾名黑衣男人看到呂紫夢迴來之後眾人迅速上車,而後數輛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