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卻聽得後面一陣喧囂的腳步聲,似乎是有什麼隊伍夾道而來,排場甚是宏大,應該是哪戶有錢人家出門,他不禁感嘆,富者出門亂,窮者難出門,世道如此,奈何奈何啊。於是便沒有理會,徑自地走下去,不僅遠眺前方的漫漫長路,心中無限感慨起來:自己無奈之中看到師父死去多時的屍身,無奈的被打成重傷,無奈的成為殺手,無奈的去執行師父水鏡交給的任務,無奈地結束一個個之前與自己毫不相干人的性命。太多的無奈造就了這個人世,自己又無力改變什麼,只能無奈的繼續下去。
突然,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咦?你不是那天的那個葉公子嗎?”聲音如此美妙,依舊如鳥兒鳴唱一般,正是嶽迎陽。
葉曉天轉身望去,四人抬的大轎子中一個清麗的面龐從簾子後露出,正在笑盈盈地和自己說話,這叫他不覺有些奇怪,但是不知道對方真實底細又不好冒然不理不睬,於是笑道:“原來是孟陽姑娘啊,真是相請不如偶遇,能在這地方遇見姑娘真是一種緣分。”葉曉天面對如此傾城美女不免有些緊張,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只見對方“撲哧”地笑了,心中更是萬般悽苦,在殺手壕的時候和朱靈兒妹子說話的時候根本沒有這種不知所措,或許是和那個女子不甚熟悉吧。
“公子怎麼臉紅了?呵呵呵呵……”嶽迎陽笑道。
“啊,沒什麼,沒什麼,許是天氣漸暖,還有些不適應,不知姑娘所行何方?”葉曉天恭敬地問道。
“呵呵,公子不必如此拘泥,小女子在清塘城的遠房親戚明日過壽,爹爹已經前去,我本不想前往,只是如此便失了禮數,無奈只得快些過去,公子見笑了,我實在不喜歡出行。”嶽迎陽顯得有些慚愧。
“哦,哦,哦,姑娘畢竟是大戶人家,哪有時常出行之理呢,不過既是親戚過壽還是過去看看為好,不過當真是巧的很,在下也是前往清塘城,要去辦一些事。”葉曉天莫名的心中大喜,面對萍水相逢的女子竟是有一種親切。
“喔?公子也是去那裡,可是公子也沒有個馬匹,路途遙遠定會勞頓。”
“勞煩姑娘關心,在下已經習慣了步行跋涉,走這點路途還是無妨的。”葉曉天放鬆了許多,同時感覺到,遠處跟著的兩個人也是停下了,大概正猜測與他交談的這位女子是何人。
“公子若不嫌棄可與我們同行,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不知公子意下如何?”嶽迎陽試探地問道。
“這……不太好吧,若是叫別人見了定會說閒話的,我怕對姑娘有什麼……”葉曉天似乎有些難處。
“公子不必在意,清者自清,大家一路上談天說地又何樂而不為呢,世間便是俗人甚多,我們無法改變什麼,就不在意他們便可。”嶽迎陽此時覺得葉曉天很是不簡單,因為她事先也注意到有兩個滄海派的入室弟子緊跟著這個年輕人,進而聯想到那也陌桑城,葉曉天既然知道自己可能犯險,定是同樣遇到了那批刺客,竟然能毫髮未損地脫身必定不是泛泛之輩,如何不在路上一探虛實,若是此人威脅甚大當即除了便是,免得將來遇上個對手。於是她又邀請道:“公子不必推讓了,若是公子不遠同乘轎子,我可叫人給公子一匹馬,公子騎上馬與我們同行,可否?”
葉曉天的想法竟是與嶽迎陽出奇的相似,他先前聽得此女子呼吸吐納用的竟是洪澤明照,而且並不是一般的水平,定是從小修習,如今已經算是頂尖高手了,一下子殺掉那麼多刺客,此人決計稱得上是高手,如何不一探虛實,或許與殺害師父的兇手有些關聯,聽得對方如此盛情邀請,自己後面又有兩個跟屁蟲,如此便可找個機會將兩個人甩掉,何樂而不為呢?於是便答應道:“好吧,姑娘如此盛情邀請,在下也不好推辭了,願騎馬跟隨在姑娘轎子旁。”說完葉曉天笑了。
“甚好,甚好。”嶽迎陽同時也笑了。之後便喚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叫他為葉曉天找了一匹馬,讓他騎上了。
兩人的笑大概是有同樣的意味吧。
後面的兩個人見狀心中甚是莫名其妙,那兩個人是什麼關係?怎麼會同行?那當真是在江湖上興風作浪的殺手?諸多的疑問竟是讓兩個人有些焦灼。“師弟,我想他們是去清塘城了,既然沒法繼續跟著了,我們就去清塘城等他們。”旁邊的那個道人點頭應了一聲,於是兩人當即變換了路線,順小路快步走掉了。
“公子,不知去清塘所謂何事呢?”嶽迎陽嬌聲問道。
葉曉天一怔,忙道:“啊,我去那裡拜訪一位朋友,許多年未見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