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趣道:“三個老東西,我被壓那五指山下也是不來看我!”三星一下子臉紅耳赤,我卻是不搭理他們。鬼也知道他們是來為勾陳鳥人多求些時間,不過也好。勾陳現在的時間就是我的時間,靜坐一邊,他們自己嘮嗑了。
勾陳鳥人縱祥雲離了蓬萊,又早到方丈仙山。這山真好去處,有詩為證,詩曰:方丈巍峨別是天,太元宮府會神仙。紫臺光照三清路,花木香浮五色煙。金鳳自多槃蕊闕,玉膏誰逼灌芝田?碧桃紫李新成熟,又換仙人信萬年。那行者按落雲頭,無心玩景,正走處,只聞得香風馥馥,玄鶴聲鳴,那壁廂有個神仙,但見:盈空萬道霞光現,彩霧飄颻光不斷。丹鳳銜花也更鮮,青鸞飛舞聲嬌豔。福如東海壽如山,貌似小童身體健。壺隱洞天不老丹,腰懸與日長生篆。人間數次降禎祥,世上幾番消厄願。武帝曾宣加壽齡,瑤池每赴蟠桃宴。教化眾僧脫俗緣,指開大道明如電。也曾跨海祝千秋,常去靈山參佛面。聖號東華大帝君,煙霞第一神仙眷。勾陳大帝覿面相迎,叫聲:“帝君,起手了。”那帝君慌忙回禮道:“勾陳大帝,失迎。請荒居奉茶。”遂與勾陳鳥人攙手而入。果然是貝闕仙宮,看不盡瑤池瓊閣。方坐待茶,只見翠屏後轉出一個童兒。他怎生打扮:身穿道服飄霞爍,腰束絲絛光錯落。頭戴綸巾布鬥星,足登芒履遊仙嶽。煉元真,脫本殼,功行成時遂意樂。識破原流精氣神,主人認得無虛錯。逃名今喜壽無疆,甲子周天管不著。轉回廊,登寶閣,天上蟠桃三度摸。縹緲香雲出翠屏,小仙乃是東方朔。東華帝君叫道:“曼倩,看茶來也。”曼倩原是東方朔的道名,他急入裡取茶二杯。飲訖,勾陳大帝道:“我現此來,有一事奉干,未知允否?”帝君道:“何事?自當領教。”
勾陳大帝道:“我近日追殺那逍遙魔君炎風,誰知道他躲入鎮元子的五莊觀。兩人打鬥之時,那人參果樹被我萬雷打壞。特來尊處求賜一方醫治,萬望慨然。”帝君道:“勾陳大帝實在是……,不管一二,到處裡闖禍。那五莊觀鎮元子,聖號與世同君,乃地仙之祖。你怎麼就衝撞出他?他那人參果樹,乃草還丹。如今你竟然連他的寶樹都打壞了,他肯幹休?”勾陳大帝道:“正是呢,我也是不經意為之。沒奈何,許他求方醫治,故此拜求。”那東華帝君道:“我有一粒九轉太乙還丹,但能治世間生靈,卻不能醫樹。樹乃水土之靈,天滋地潤。若是凡間的果木,醫治還可;這萬壽山乃先天福地,五莊觀乃賀洲洞天,人參果又是天開地闢之靈根,如何可治?無方!無方!”
勾陳大帝道:“既然無方,本帝告別。”帝君仍欲留奉玉液一杯,勾陳大帝道:“急救事緊,不敢久滯。”遂駕雲至瀛洲海島。也好去處,有詩為證,詩曰:珠樹玲瓏照紫煙,瀛洲宮闕接諸天。青山綠水琪花豔,玉液錕鋘鐵石堅。五色碧雞啼海日,千年丹鳳吸朱煙。世人罔究壺中景,象外春光億萬年。那勾陳大帝至瀛洲,只見那丹崖珠樹之下,有幾個皓髮皤髯之輩,童顏鶴鬢之仙,在那裡著棋飲酒,談笑謳歌。真個是:祥雲光滿,瑞靄香浮。綵鸞鳴洞口,玄鶴舞山頭。碧藕水桃為按酒,交梨火棗壽千秋。一個個丹詔無聞,仙符有籍;逍遙隨浪蕩,散淡任清幽。周天甲子難拘管,大地乾坤只自由,獻果玄猿,對對參隨多美愛;銜花白鹿,雙雙拱伏甚綢繆。那些老兒正然灑樂,這勾陳大帝厲聲高叫道:
“帶我耍耍兒便怎的!”眾仙見了,急忙趨步相迎。有詩為證,詩曰:人參果樹靈根折,勾陳訪仙求妙訣。繚繞丹霞出寶林,瀛洲九老來相接。勾陳鳥人認得是九老,笑道:“老兄弟們自在哩!”九老道:“大帝還是當年一般,掌管萬雷,比我們還自在哩。如今怎麼的來此處,如何得暇至此?”勾陳大帝將那醫樹求方之事,具陳了一遍。九老也大驚道:“你也忒惹禍!惹禍!我等實是無方。”勾陳大帝道:“既是無方,我且奉別。”九老又留他飲瓊漿,食碧藕。勾陳大帝定不肯坐,止立飲了他一杯漿,吃了一塊藕,急急離了瀛洲,一路往回而來。只是期望逍遙魔君能找到什麼人醫治寶樹。
第十一章 菩薩救樹
話說勾陳鳥人還指望我找到那醫治人參果樹的人,誰料想回大五莊觀,才知道我根本沒有出去過。可把他氣的,要不是三星跟鎮元子他們都在,早就準備上來跟我拼命了。“鎮元子,我確實是沒找到方法醫治你的樹,可這逍遙魔君卻是……你說吧,這事如何辦!”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還挑釁的看著我。鎮元子也知道這樣說不過去,“逍遙魔君是吧。原來是你,怕是三界也少有人知道你的名字。”我急忙起身道:“哪裡,哪裡。大仙才是名聲遠撥,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