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人做的行為。」
津山直宮不理會他,索性轉過頭揹著他。
秦煙奇道:「已經過了三日,不知道府上再有沒有人被殺?」
津山直宮道:「我沒有興趣知道。」
秦煙奇道:「你究竟是不是一個人?」
津山直宮道:「為何這樣問?」
秦煙奇道:「你簡直是一個毫無感情的人。」
津山直宮道:「這又與你何干?」
秦煙奇與他說話處處碰壁,大感沒趣,也就不語。
兩人身處牢獄,津山直宮在日本習慣了刻苦修行,抵受得住寂莫,但秦煙奇身為無極門掌門,卻被困於小小牢獄之中,只能面對三面牆壁及一道鐵欄柵,這口氣如何咽得下?
他在牢室之中坐立不安,不時來回踱步,苦苦思索,心道:「門中的子弟一定會來接走我的。戚繼光竟敢擺出官威困住老夫?我呸!」
秦煙奇終於安靜坐了下來,深信無極門門徒見掌門失蹤,一定四出打聽他的去處,並能找到參將府來,便等著他們來「接」他走。
他坐得納悶,聽得簌簌的落葉之聲,煩燥之感又生,再望了望津山直宮,他竟像一磚石像般,動也沒動的坐在牆角一邊打坐。
秦煙奇把頭靠近鐵欄柵,向外叫道:「放我出去!」牢室之中傳來的只是自己迴響,聲音孤獨地在牢室徘徊。
突然,他聽見牢獄大門開啟之聲,接著兩個人從樓梯上滾了下來,倒在牢室鐵欄柵之旁,秦煙奇望得清楚,那兩個人正是看守這裡的獄卒。
樓梯上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佩劍的黑衣蒙面人從外走進來,秦煙奇忙道:「你是否來接我走了?」
那黑衣蒙面人在獄卒腰間解下了一串鑰匙,開啟鐵閘,秦煙奇正欲待走出來,那蒙面人卻運起內勁一把推開了他。
秦煙奇沒料他會這樣粗魯,雖然沒有受傷,但也發覺對方功力深厚,並非泛泛之輩,怒道:「你在我門的中拜了誰做師父?內功可練得不錯,但你懂不懂得尊重師輩?」
那黑衣蒙面人卻把他視而不見,反而壓低了聲音,向津山直宮道:「快走。命令已經變更。」
津山直宮聽後二話不說,迅速地飛閃出去,那黑衣蒙面人立即把鐵欄柵關上離開,仍然把秦煙奇困在裡面。
秦煙奇雙手抓住鐵欄柵,沙啞了聲音,高呼道:「帶我走!帶我走!」
大牢鐵閘被關上,已經再也聽不見秦煙奇的呼叫聲。
津山直宮與蒙面人一直沒有說話,二人逃出參將府,奔出二十里,確定沒有侍衛追來,這才停了下來。
蒙面人除下了面罩,津山直宮從柔弱的月色照射下仍可以清晰看見他的樣貌。
此人竟是冷葉!
連津山直宮也萬萬想不到。
冷葉道:「戚繼光的事現在由我來接手,你回去原藤那裡接受新的任務。」
津山直宮道:「你也是忍者?」
冷葉道:「不!我的真正身份是一個殺手。誰能給我足夠的金錢,我便替誰辦事。外間只道我是一個劍俠,可是當劍俠能餬口麼?得到了別人尊敬又如何?還不如錢財實際。」
津山直宮心下默然。
原來,人可以為了錢財而背叛自己的良心,違反自己的道德。他雖然是忍者,但心裡仍然遵守著自己的「忍道」精神,對於背棄自己道路的人,他感到不以為然。
冷葉道:「今晚參將府上又死了一人,死的是上官鷹。府上正值人心徨徨,亂成一團,我這才找到機會把你救出來。」
津山直宮問道:「殺人的不是你?」
冷葉道:「『明門』沒有出錢把我收買,我才沒那麼多空閒的時間去幹這事。」
津山直宮道:「原藤在哪裡?」
冷葉道:「小思村。」
津山直宮道:「明白了。」他說話一直是那麼簡潔,他自小就很討厭多餘的說話。多餘的說話會浪費時間。
從村口開始,津山直宮一路上所看見的都盡是屍體,屍臭的氣味正在瀰漫著,但津山直宮卻也忍受得住。
津山直宮直奔至海邊,這個場景更令津山直宮大為震驚。
這已經不是一個淳樸寧靜的漁村,魚腥蓋不住血腥味。
這條不是漁村,絕對不是!這是一個亂葬崗,甚至是一個屠宰場。
那些倭寇簡直不把村民當作人來看待,殺的殺丶搶的搶丶燒的燒;村民則逃的逃丶哭的哭丶死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