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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擺頭讓他站到身後。侍茗站在公子的身後,心神梢定,舉目向大殿那邊看去。

這時殭屍已經從大殿裡飄然而出,在院子中央緩緩落下,和盧有朋相對而立,鍾無期站在公子的下手,和公子互為犄角之勢,兩個人都已兵器在手。

接著大殿的門裡傳來一陣咳嗽,又慢慢走出一個人來,正是磨鏡少年,他出了門便倚牆而立,遠遠的看著。侍茗看見磨鏡少年安然無事,心裡很是安慰,他已經重傷在身,卻不知他是怎麼從那雙魔爪下逃生的。侍茗顧不上去想,又看院中的情形。

鍾無期衝那女子抱拳說道:“姑娘請了。在下鍾無期,這位是范陽歸雲莊盧公子。不知姑娘貴姓芳名,深夜光降有何見教?”

他適才看到公子跟這紅衣女子交過一招,感覺到紅衣女子武功怪異,鬼神莫測,尤其是從指尖上彈出的那一溜綠火,更是鬼氣森森,他在很遠的地方都感到寒冷無比,好像是西域大雪山派的獨門暗器玄冰神彈,但又有些似是而非,速度慢了許多,竟有些像墳地裡常見的鬼火。雖然這紅衣女子看起來很像棺材裡的那具屍體,但他仍不相信她真的是鬼,只以為她是個武功極高的武林人物,剛才很可能用龜息功憋氣裝死。先前那時遠時近的唸經之聲當然也是她所為了。以她剛才顯示出來的輕功造詣,當真說得上是神出鬼沒,要做到讓人摸不準她發聲的地方並不算難。他卻忘了剛才他站在棺材邊看著殭屍的時候,屋外也傳來了年經的聲音。

他已經報出了自己和公子的名號,憑著歸雲莊三個字,江湖中任何人聽了也會聳然動容。豈知對方聽了卻置若罔聞,仰面向天,並不答話,似乎根本沒有將大名鼎鼎的歸雲莊的獨生公子和鍾大總管放在眼裡,神情極其傲慢無禮。

鍾無期心頭有氣,但還不便就此發作,仍舊客氣地說道:“在下主僕四人只是路經貴地,暫借寺廟棲身,並非此地主人。不知姑娘與廟中的師太有何關係?”說著話往西廂房一指。

鍾無期心思縝密,以為紅衣女子一定是跟那個啞姑有什麼瓜葛,誤認為自己也是廟裡的人,實際上並非衝著他們主僕而來的,所以他在話中將自己和啞姑撇清關係,並把注意力引到寺廟的主人啞姑身上。

鍾無期的話說得很是技巧,怎奈對方完全不收他的音,仍是昂首向天,不理不睬。

鍾無期又尷尬又生氣,覺得事到如此,多說無益,對方這樣蠻橫無理,說不得只有拼死一戰。暗中深吸一口氣,將真氣運在兩掌,準備迎接那雷霆萬鈞的攻擊。

誰知那紅衣女子好一會兒不言不動,忽然發出一陣若有若無的輕笑,只是這笑聲中殊無歡娛,似乎充滿了無限的淒厲和悲涼,聲音不大,卻是綿綿不絕,在這寂靜空闊的夜色裡遠遠傳了開去,竟比鴟梟夜鳴,野鬼悲哭,還要震懾人心,即使鍾無期這等見過大風大浪的江湖行家,聽了也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過了良久,這裡笑聲甫歇,遠處的聲音仍在迴響,紅衣女子已經風行水浮般向盧有朋飄了過來。

盧有朋並不相信時間會有什麼鬼怪,對方分明是一個武功高強人,如此故弄玄虛,正是為了擾亂自己的心神,削弱自己的鬥志,當下也不開口講話,只全神貫注對方的招式。沒容她欺近身邊,手中長劍一擺,一招秋風掃落葉,直向紅衣女子雙腳平削過去。

他先前和紅衣女子正面交鋒,一招之間便即落敗,尤其忌憚對方手指彈出的綠火,因此這次避其鋒芒,劍走偏峰,直奔下三路而去。

紅衣女子並沒有閃避,前行的姿勢和速度均沒有變化,只是身體平空飄升起來,堪堪閃過了盧有朋這凌厲無比的一劍。鍾無期沒想到對方在毫無借力的情況下竟然能夠向上飛昇幾尺,一劍掃空,紅衣女子左臂一抖,長袖展開,直襲盧有朋面門。盧有朋回劍向上去削她的袖子,只聽咯咯兩聲,紅衣女子的左臂忽然暴伸半尺長,瑩白如玉的纖纖小手已攥住了劍尖,向外一扭,將盧有朋的劍扭得成了麻花狀,如果這不是歸雲莊的鎮宅之寶,一把可以繞指捲縮的魚腸寶劍,恐怕早已寸寸斷裂了。

盧有朋感到一股大力湧來,虎口發熱,小臂似乎也要被那股力量轉得脫臼,寶劍差點脫手而去。正在用力回奪,一陣冷風襲面,紅衣女子的右手已經當頭抓來。他知道現在寶劍就是自己的性命,無論如何也不肯放棄,左手反掌迎了上去,雙掌相交,盧有朋頓感對方的掌力猶如泰山壓頂,只壓得自己臂骨咯咯作響,左膝一軟跪在地上。

盧有朋竭盡全身力量奮力抗爭,但在著雷霆萬鈞般的壓力之下,連氣也傳不過來,左掌一點點下降,片刻間離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