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寒腿上偷笑,笑得‘花枝亂顫’。砸吧砸吧嘴,舔舔嘴唇,對於剛剛那塊肉骨頭也就不那麼在意了。
蘇黎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兒,活像個縮小版的減肥過後的彌勒佛。但偏偏,那一動一靜之間流露出來的風情,讓寧寒移不開視線了。
以前的很多年,顧霄總是對寧寒這堪比禁慾的生活便是十二萬分的不理解。寧寒也是,對他那花花公子的生活亦沒有半分興趣。然而,他今天晚上總算是體會到了顧霄的那種不理解。看看自己鎖骨上被啃出的紅痕,上面還沾著蘇黎的口水,晚風一吹,有點涼。但面板下面,卻彷彿被火燒了一樣。
該死。寧寒在心裡低低地咒罵了一聲,但又拿蘇黎毫無辦法。思忖著不能待在外面了,趕緊把這傢伙安頓一下才好。於是寧寒抱著蘇黎進屋,此刻下飛行棋的那幫人已經在客廳裡七倒八歪地睡著了,寧寒走過也沒把他們驚醒。
羅卿家的客房有一間是寧寒專用的,除了顧霄偶爾會來霸佔,基本無人踏足。寧寒原想把蘇黎放到床上,自己就可以抽身了。可是……醉酒的中二君已經完全把自己當成了一隻考拉,潛意識地改變了自己的物種,抱住寧寒這棵樹死都不鬆手。寧寒一把他拉開,他就皺眉、癟嘴,好!傷!心!
寧寒頓感頭痛,頭好痛。可事情還沒有結束,好傷心好傷心的蘇黎抱著寧寒,憋著嘴眼眶紅紅的,一哽咽,一抽泣,眼淚就一顆兩顆從眼角滾了下來。
那樣子,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好象你把他拉開是犯了多大的罪似的。
對,犯罪,就算不犯這個罪也該犯另外一個罪。瞧瞧現在這人仰著頭,臉頰微紅,雙眼迷離又梨花帶淚的摸樣,特麼就是引人犯罪。寧寒是個黑道頭頭,本不該是什麼特別奉公守法的人,但是物件是蘇黎……他卻只能苦笑著忍耐。
如果你現在不是酒醉。寧寒眸色漸深,一定讓你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
最後,寧寒只能和衣抱著蘇黎一起躺下,體會體會什麼叫做水深火熱。蘇黎終於不哭了,寧寒鬆一口氣,可還不解恨,乾脆打了一下他的小屁屁以示懲罰。
「唔……」蘇黎皺了皺鼻子,誰打我?呵呵呵我一定是做夢夢見寧老闆了,寧老闆的話再多打幾下都木有關係……蘇黎這樣想著,終於沉沉睡去。
而寧寒,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只有滿臉無奈。
第二天,蘇黎醒過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了寧寒。他坐起來,揉揉腦袋,啊……頭好痛,好昏,昨晚發生了什麼事來著?啊對了!寧老闆!
蘇黎爬下床風風火火地就衝出去找人,下了樓就看見寧寒在跟羅卿說話。兩人聽見聲響同時回過頭來,羅卿笑著跟他打了個招呼,寧寒卻是依舊冷冰冰的,而且看起來有點兒面色不善。
哎……看來昨天晚上計劃又失敗了。蘇黎咬唇暗恨。
那天其實還有個插曲,平日總是不怎麼看見人影的顧霄顧公子終於出現了。他難得去找寧寒玩兒,一見面,還沒坐下,就圍著寧寒轉了三圈兒。
「嘖嘖,小寒子瞧你這臉色,怎麼一副慾求不滿的樣子啊?」
寧寒臉色一僵,正在倒茶的手頓了頓,沒理他。顧霄卻是眼尖,他不過就是隨口一打趣,但是寧寒的反應有待商榷。然後他的火眼金睛一下子就發現了寧寒鎖骨上的可疑紅痕。
頓時,顧霄的表情就變得很玩味了。
「喲,這是誰啊?挺熱情的嘛……」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扔出去。」
「誒別啊,不就是顆草莓嘛。」顧霄不以為意,聳聳肩,攤手說:「本公子身經百戰,比較感興趣的是你的童子身。」
「滾。」
沒過多久,顧霄真滾了。然而寧寒一個人坐著卻是愣了許久,自己的異樣瞞不過他們的眼睛,而且已經如此明顯。除了種草莓的人至今還雲裡霧裡搞不清楚狀況,連不怎麼熟悉的謝非都知道戳自己的軟肋了。
或許,是時候做一個決斷了。
11月11號,是個特殊的日子。
那一天是謝非的生日,羅卿和他要在遊戲裡成親。那一天柏叔把寧寒叫過去跟他談了許久的話,這個一輩子沒有結婚,甘願待在寧家的男人很委婉的提醒寧寒,你媽媽的忌日又快到了。
忌日……嗎。
然後遊戲裡的婚宴如期舉行,寧寒看著那洋溢著幸福氣氛的遊戲畫面,一貫的平靜裡竟也衍生出了一股豔羨。他站在屋頂看著喧鬧的大街,中二在一旁絮絮叨叨,顯得那樣的快樂無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