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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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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衝突之後

那個和嶽師洋衝突過後的夜晚大雨滂沱,冬季的江城很少有這種雨,雨勢密佈,燈光裡屋簷下滴水如注。

一屋子的少年目光冷峻,易小劍家的屋子很特別,他父母和姊妹住一個套間,易小劍單獨一間,在院落的一角,原來是個廚房。

那年月很多住房緊張的都住廚房,水泥的地面,到雨季那都潮溼,因此很多孩子都不同的落下了關節炎。

廚房不大,一張床,十幾個平方,擠著六七個少年。

狹小的空間裡,煙霧瀰漫。

易小劍躺在床這頭,國慶坐那頭,國慶腫脹的腦門上眉骨粘著塊醫藥紗布,一隻眼現在還充血。易小劍折了根肋骨,一頭被砸出的鼓鼓包,精神萎頓。

血性和白結巴一人坐一邊床頭,十幾平方米的廚房彷彿被白結巴魁偉的身形塞滿了,十分擁擠。

陰壞和程青離床一巴掌闊遠,陰壞蹲在門口,一支捏癟了的煙細細地抽。

陰壞腿上被喇叭褲抽了一臺球杆,打架的時候不覺得,如今一條淤痕宛然。一起三個人,陰壞這個傷自已都不好意思提,陰壞甚至有點後悔那一杆子要砸腦頂殼上還能有點看頭,這個季節衣服厚實,腿上這點傷想給人看也不利索。

真他媽的背啊!陰壞想,很多時候很奇怪的是陰壞的思想都能遊離天外,有時候自已都有點奇怪。陰壞眼又瞟了一眼床,陰壞很擔心那張床會不會突然就塌陷了。

窗外的雨,連珠密的噼啪打在玻璃上,滿世界裡一派寬厚的雨聲。

白結巴拍拍國慶的背,白結巴說,彆氣了,嶽師洋叫哥砸趴下了,估計那貨是有**能留下後遺症。想想咱不虧,要不是齊所那一槍,咱紅旗能叫他十二中全趴下。

國慶黑個臉,國慶沒吃過虧,從小到大有巴結哥罩著,國慶啥虧也沒吃過。國慶氣不是吃虧有多大,是因為花城一驃子悍狠決絕救了他。

這一戰花城的光華遠遠蓋過了國慶,國慶老覺得憋的慌。

白結巴粗胚一個,心思沒想到那一塊。血性不然,血性看國慶的表情已經明白了九分,血性不點破是因為了解國慶,知道國慶蒙,愛裝的人都愛面子。

有時候,面子就是一張臉,為此能動刀子的不在少數。

道上更是如此,這一槍響後,風一樣傳遍了江城。當時強子、蕭見、白眼和白少年都冷汗下來了。一直以來大家都知道血性和白結巴在扛紅旗,但千想萬想大家沒想到不弄則已,一弄派出所就響槍了。

能響槍的都是驚大事!

正午後蕭見和白少年就回了造船廠,見到血性和白結巴時,天空里正飛雲亂渡,一片雨意壓頂。

江邊的造船廠這塊更是江風凜冽,二十一歲的蕭見腰桿筆挺,一身海軍藍的尼軍衣,長髮飄飄。

白少年小一歲,身材勻忖,板寸的天生少年白,筋骨愈加虯結。

很重的江湖味直迫過來,血性和白結巴都低了頭,血性叫,見哥!哥。自小一個大院,血性和白結巴是開襠褲的發小,和幾個哥哥感情極深,所以血性一直跟白結巴叫白少年哥。

白少年板著臉,平時就不善言語,通常都沉默,犟起來就一根筋。

這得打小時候說起,孩童時白少年得過腦膜炎,那年月醫療條件極差,耽擱了,白少年燒壞了腦子,拿他兄弟哾雕的話來說,白少年是缺項!

和白少年比,白結巴彷彿拔苗助長般氣吞宇嶽,此時白結巴一身蠻霸之氣未現,但冥冥中氣象已然外露,看的蕭見嗟嘆不已。

蕭見說,咋回事?竟管蕭見已經耳聞事情經過,但齊寶華抬手一槍,還是叫人驚心不已。

血性把經過講了,連正街旋風十二騎參與埋伏的事也說了。

蕭見眉峰微皺,蕭見說,白旋風玩的是哪一初,丫的真想一統十三個中學嗎?

白少年撇撇嘴,脖頸子又硬了。

球。他算球!

別小瞧這小子,一個學生能籠著六個半中學,比咱那時強!蕭見說,你兩個這些天安神點,派出所那塊有明飛看著,嶽師洋進了醫院,腦震盪!

血性望一眼白結巴,白結巴一攤手,一副事不關已的造型。

白少年一雙目瞪得牛眼一樣,白少年說,這事白旋風要想折騰你兩個就往死里弄,我白少年的弟弟要孬了,也就別出來混了!

少年,有你這樣勸弟弟的嗎?蕭見呵呵一笑,目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