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三排長心說不會是叫老兵打出後遺症了吧!都半天了,靠,連長要沒誇張,估計孬小兵是腦子叫豬啃了。
唉!你咋不說話呀?
說啥?我能說啥。攤上這種孬小兵,媽的,我還能說啥?三排長沒敢跟連長說透,牢騷擱肚子裡了。
看看去,趕緊看看去。連長急了,龍遠那個瘋子,咋隔年的就弄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來啊!
龍遠。龍遠是誰?三排長急匆匆而去,騎上連隊的扁三輪他依舊沒想明白龍遠是啥人?
擱下了扁三輪,這一會少年又輪迴了一趟,這趟石頭更大,少年馱在背上,扁圓的卵石磨盤大小。遮掩了少年,除一雙腳,三排長能看見的就剩一雙腳和一溜汗溼的足印。
我靠!你沒瘋吧!三排長沒忍住直接撥出了聲,聽聞聲響,少年腰足使力的要回轉身。
三排長說,別回頭,前往別回頭,你丫的扔了石頭,小心閃了腰!
血性垮一大步往坡坎上走,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沒事,還能行。
行啥行的?趕緊把石頭扔了,別跟我倔啊!三排長是真急了,心說,這他媽的,神力驚人呀!難怪那晚浴室裡一班長四個硬是沒按住小兵,那樣贏瘦的身板,咋聚集了這可怕的氣力。
少年沒扔,此時全身的力氣都灌注到雙腿上,石頭太沉了,少年整個脊背上早已經是血糊一片,一力死扛,不為別的,只是為了祭奠那已經失去了的學生時代。
你丫的死倔啥呀!三排長火氣上來了,你丫的能消停點嗎?知道你心裡不服,不服沒啥滴,誰他媽的事事如意啊!在不如意也不能糟踐自已不是?
從不在小兵面前使性謗氣的三排長終於沒忍住,說不清是為啥,三排長這一吐嚕間心裡也挺難過的,自已這個自願兵都多少年了,一個小排長,最終還是復員的命。
烈火熔爐,剩下的也不都是金子啊!
磨盤大的卵石飛了出去,攜一股驚風飛上了坡坎,砸起一地煙塵。
我靠!隔遠望的連長脫口而出,這他媽的還是人嗎?這也太恐怖了吧!
有同感的還有三排長,三排長以為自已的一頓罵激怒了少年,這個孬小兵彷彿天生具備一種煞氣,也不知下一步能做出啥事來。
三排長這一剎那間內心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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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小兵快跑
沒有預期之中的怒火,少年緩緩直起腰,整個背脊上一片鹽漬,幾絲血跡從綠色軍衣裡滲出,最後那塊石頭太沉,少年氣喘如牛。
排長,你,你沒事吧!少年呲咧著嘴,最後那一擲力量使狠了,少年手足痠軟,不過淤積在心頭的那口慪氣消了。
沒,沒事。三排長從震撼裡醒來,確定了少年沒發狂,一顆心不惶恐了。
幹嘛哩?弄那多石頭幹啥!
哦!少年說,樹下坐吧,又叫排長你操心了。
三排長在榕樹的蔭涼裡坐下,順根菸給少年,自已點一根說,就覺得奇怪,整那一片石頭幹嘛。
一大片碼放齊整的石塊在陽光下,層層疊疊,少年說,也沒啥,就覺得那個豬圈小了點,我打算翻個新,砌大點。
哦!三班長是無語了,半山那不是石頭,有必要弄得如此驚天動地嗎?難道河邊的卵石與眾不同嗎?
這話三排長沒說,神情帶出來了。
血性本是心通剔透的人,早猜到了。
對了,山上塊石稜角多,我怕傷了小豬,所以,所以……
別所以了。三排長氣大了說,你咋那多花花腸子,怕怕怕,怕啥呀,不就兩隻小畜生嗎?死了他媽的拉倒。
三排長氣不打一處來,也不在忌違死字了,聲音還大。
少年底了頭,很有點委屈,說不能把豬養死了是你,如今說死的也是你,媽的,這還叫人活嗎?
這話血性也沒說出來,不過神情也帶出來了。
行了。三排長說,新兵連三個月熬過去啥事就沒有了,別在弄啥花花搓搓的了。其實……
三排長失去了講吓去的興趣,同一件事反覆的說,多了也就厭了,不厭其煩那是說給別人聽的,不是針對自已。
看著三排長陽光下遠去了的背影,少年豁然不委屈了,怎麼著就有種惡作劇的成分,不地道。
或許潛意識裡依舊存在不服的心裡,只是少年不願承認罷了。
痞性終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