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點點頭,可以肯定那不是褚建飛,小水當時也能見證,但這個人象極了褚建飛。
強子說,這個人不管是誰,咱不能象當年一樣守株待兔,少年身體還未復原,去半山陪哾雕吧!
白少年昂頭說,我沒事。
知道你沒事,你要有事了是哾雕陪你。大頭說。
剩下的咱分兩撥,我和白眼不動,以不變應萬變,居中策應。蕭見和大頭你們四個,隱暗裡,當務之急是找小興,不將小興廢了,終無寧日啊!
蕭見說,這主意行,咱不能老叫別人牽著鼻子走,想來程天陽也不敢妄動,正街上就三先子一個,他就頭痛不已。
一聽三先子,眾人都笑了。
蕭見又說,那個刺殺哾雕的,白眼你也得趕緊打聽。
白眼說,我知道,沒記錯的話,褚建飛好象是大柳村的……
所以說李亮真不知道白少年的去處。
血性白結巴墨跡了半天,天黑下來了,打檯球的人也多了起來。
李亮說,別墨跡了,沒用。強哥,眼哥吩咐的我們做小弟的沒戲,要不一起吃點。
血性說,算了。結巴我們走。血性拽了白結巴一把,出了門,一弦水洗月掛半空上,長街對面,幾個攤,熱氣騰騰。
白結巴說,真走啊!
嗯。血性搭一句,餓了,吃點吧!
沒心情。白結巴說,媽的,我哥連我也不見,靠,他能見誰呢?
我咋知道!要不吃點。血性在次提醒白結巴;他真覺得餓了。
那就吃點吧!白結巴總算知道了餓,肚子裡開始山響。
很意外的,那個攤上站著劉雞毛,光線不足,板車上擺著馬燈。
血性哥。結巴哥。劉雞毛蓬一頭亂髮,目光有些躲閃。
靠!咋是你?白結巴瞪大了眼。
劉雞毛站暗影裡,他那個攤上的馬燈齊腰高,劉雞毛站直了人就在棚架子的暗影裡。
哦。雞毛啊。血性接了遞過來的煙,血性目光明銳,一閃間看見了劉雞毛臉上青紫淤積。不過血性沒問,既然劉雞毛躲閃,以血性的性格自然也不會去問。
替我哥看攤,兩位大哥吃點啥?
有啥能填肚子的?白結巴明知故問,劉雞毛的這個攤上除了瓜子,花生,糖果、粒粒豆,也就一個敞蓋的鐵鍋擱煤火上。
別說,還真香。
劉雞毛拿個鐵夾子,彎腰鼓搗,血性和白結巴在小桌前坐下,血性個不高,坐小矮凳沒啥負擔,白結巴就不行了,他那個體型壓的小矮凳咯吱吱響。血性總覺得小矮凳不負重壓,白結巴隨時會屁股礅。
一人一瓶豆奶,在煤火張的盆裡溫熱著,喝一口齒頰留香。那年月的東西貨真價實,不帶一點忽悠人的。
兩個盤,一盤裡八個茶葉蛋,另一個裡是滷豆腐乾,片大味醇。
血性拿桌上的辣椒麵塗了豆乾,這時白結巴一個囫圇蛋下了肚,白結巴餓急了,幾乎沒啥咬,直接嚥了下去。
白結巴掖著了,兩眼翻白。
血性拍著他背說,你急啥急的,哥沒想和你搶。來來,喝口豆奶,大口點,對了,就這樣,在來一口!
總算緩過這口氣了,白結巴這頓掖,眼淚都快出來了。
劉雞毛一旁看的好笑,不過劉雞毛沒敢笑,畢竟,隔著層,再說也不是個層次的。
劉雞毛和小馬他們最近走背時運,原來走街上意氣風發,如今沒了花城,顯出勢弱了,幾個人老叫人欺負,這不劉雞毛又叫人打了。
今個晚上,劉雞毛他嫂子身體不適,劉雞毛就替他哥看攤子了。
劉雞毛他哥劉文明人緣淺,這個攤擺得有些年了。
不過劉雞毛和他哥雖非一母所生,卻情深骨肉。
攤子賣的快的是瓜子、花生,基本看電影的人買,那時候就這樣時興看電影時吃零食。
一場電影下來,瓜子、花生殼能裝半垃圾車,瓜子是用廢舊報紙包好的,一角錢一包,糖果論個,品種單一。
現在離開場還有段時間,電影院門前的大燈沒開,雨簷下一個孤燈,勉強能看清牆上的海報。
你說強哥為啥不見我倆?媽的,別在說不知道啊!我聽著煩。白結巴摸了嘴,順手又開了瓶豆奶,他那邊半扇桌上擺了四五個空瓶了。
血性肉痛。
血性說,能喝的下嗎?要喝不下別在開了,媽的,四丫說你丫的該減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