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驚羨,說話就客氣了三分。於是,自己也有面子。
再比如兩方不良少年摩擦了,口沫子飛濺,好一頓舌槍唇戰,一方急了要動手,另一方趕緊說我是跟某某大哥的。
要動手的一方一激靈,沒了底氣,嘴上發恨說,你丫的記住,早晚收拾你!
所以一個有聲望的大哥,一個名能消解一場爭鬥。這兩樣都叫借勢欺人或者狐假虎威。
趙連城那一年裡就乾的是這種事,不過社會上走一圈,形形色色的人見多了,眼神也就格外犀利。
他看出來了,這個小個子的少年有故事。
佩服啥,別佩服了趙哥,我真不會唱。血性其實不想解釋,不過趙哥的一番好意血性還是心領了。
他隨意性子,好些東西看的淡。
正是這個淡字,在老兵眼裡就是問題,老兵就覺得你跋扈,桀驁不遜。或者認為傲氣,目中無人。
一個地方一分規矩,你不按規矩走,那麼你就觸犯了底線。
這一點血性其實比誰都懂,但實質上做起來,對血性來說,真不是一定的難度。
笑臉相迎還湊合,卑躬屈膝血性做不到,阿諛奉承就免談了,這完全不符合性格。
話說到這份上趙連城更覺得無奈,這小子不是一般的能裝啊!趙連城搖搖頭說,別話哥哥我也不說了,你是有經歷的人,不過,這是部隊,任你原來如何風光,到這行不通。
血性也很無奈,趙哥是真為自已好,這個大個子夠意思。
該怎樣表現呢?這真是個問題。血性在晚飯前都被這個問題苦惱著。
天邊一絲晚霞就這樣淡了下去,晚飯後血性拿個搪瓷盆在洗漱池前洗衣服。
這個時候一般來說最悠閒,軍練場那塊有打籃球的,也有踢足球的,那年月的足球沒普及,普及這個詞似乎用的不正確,好象到現在也仍沒普及,要不一提足球,國人就糾結了。
血性也挺糾結的,洗衣對他來說,的確糾結。
對大多數男人來說都糾結,但對於老兵來說可能是個列外了。
從踏進軍營的第一天起,老兵就開始傳業授惑,無一例外的是他們新兵時是如何如何吃苦,對待老兵怎麼怎麼樣的尊重。
說白了點,新兵就該是孫子,老兵是大爺。這話血性沒說出口,不合時機呀!
他們班不全是新兵,連班長一起老兵三個。都說老兵油子一點不錯。班長還好點,家農村的,算是沒壞心眼。另兩個不一樣了。
張鐵柱家也農村的,名符其實,長得就象個柱子。不過這是外表,張鐵柱其實內心陰險。
另一個城裡兵,叫躍進。血性聽這名字就覺得飢餓,估計是大躍進時的產物。
這名字還挺哪個的,不信你咬牙切齒的念,跟月經一個味。
新兵入營的頭天起,三個老兵就成了大爺,被子有人疊,衛生不用搞,這都正常,誰叫人早來了兩三年哩!
象煙抽伸手牌的,家裡帶來的或是寄來的好吃東西,盡他們先吃。牙膏擠正了,洗臉水打好了。這也沒什麼,誰叫人家年齡大呢?
不能容忍的是衣服天天叫新兵包圓了,象臭鞋臭襪子啥的也從不動手,更過分的是軍褲衩,那個味,血性不聞也退避三尺。
一班裡七個新兵,除了趙連城和自已,人人搶著洗,這一對比境界出來了。
趙連城是老經世故,面面俱到,能說也能哄,跟三個老兵象連一線似的。有時,趙連城也拿血性的好煙孝敬老兵,儘管新兵連不叫抽菸,但大家還是躲著抽。
明面上也就躲著連排長,指導員和糾察兵。趙連城算是會事的,每次都替血性套近乎,搭一句,我兄弟的,幾個哥哥抽著。這煙好,不燒喉嚨。
血性煙好,三元二角一包的良友,那時候部隊津貼每月也沒幾個錢,一般人真買不起。
張鐵柱含著煙斜眼看血性,血性人前不抽菸,憋著,真不願張揚了。
張鐵柱斜他時,其實他感覺到了。
趙連城忙給他點菸,說,柱子哥,我兄弟年齡輕,不懂事,這個煙他早想孝敬三位,就有點拘束。
老兵躍進說,我看他不象拘束的人啊,就是有點孬。城子你這麼護著他,能護一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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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這個小兵有點孬2
老兵躍進的這句話血性聽見了,他那個扮豬吃老虎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