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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再過幾天就可以……”
他突然變得凌厲的眼神,讓她嚇得止住了嘴,可似乎那只是她的錯覺,因為再定眼一瞧,他卻是很平靜地朝她莞爾一笑,“你繼續說。”
應該是錯覺吧,她放下心,“再過幾天,你差不多就可以行動自如了。”
他的身子不經意地微側,臉龐望著院外那片青翠的竹林,“是嗎?”
“嗯,雖然我不是大夫,但也略略學過把脈,你現在的脈象很平和,我想只要再稍加調息就可以痊癒了。”
“他身體好了嗎?”張東全從竹林裡跨了出來,褲腿上沾染著溼溼的泥土,可步履還算輕鬆,“那正好,今天就可以讓他搬到我那邊去住。”
原來剛感覺到有人,是這個總礙他事的老頭,他放下心來。
哼哼,這死老頭,天天念,也不嫌煩。
“全伯,您回來了。”顏水柔笑著,轉身望向拉開籬笆門大步走過來的老人,“您哪從水田裡回來吧?我去給您打盆水來洗一洗。”
“不用啦。”他揮揮手,“我一會還要再回去,今兒那些秧苗可都要插上呢,不然就晚了。對了,你剛剛說他的身體好得差不多了,對吧?”摸著下巴上下打量著那個小子,氣色看來真是好很多了,多虧顏丫頭細心照料,“可以走出來,肯定是好了,這樣吧,你一會就搬到我那邊去住,不能總是住在姑娘家裡。”
“跟你住,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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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哼什麼,我肯跟你住你就該偷笑了,臭小子,你以為我樂意跟你一起住嗎?我一個人住更自在……”
“那就繼續自在啊。”
“如果不是擔心顏丫頭……”
“要怎樣早就怎樣了,還等現在?”他輕輕地挑起眉,有著幾分挑釁地望著全伯。
“你這樣講是什麼意思?臭小子,你是不是欺負……”
“全伯,你們不要吵了。”顏水柔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不然這樣好了,旁邊不是還有一間屋子,收拾一下他可以先住過去,而且離得不遠,我照顧他也方便。”
那間房子是她爹爹以前的私塾館,因為爹爹是村裡唯一的私塾先生,當初也是怕她不方便所以私塾並沒有設在家裡,而是在隔壁再建了個房子,後來因為爹爹過世,那邊就空下來了,不過因為她經常去打掃,所以還是很乾淨的,裡面床鋪之類的東西都還齊全,也算方便。
“可是……”張東全還是遲疑著。
“你要是覺得不好,那我就繼續住在這裡,反正我是無所謂的。”他嘴角微勾,隨意說著。
“那怎麼可以!喂,小子,就這麼說定了,今天你就搬到私塾去住,不準再拖。”都可以下地走了,如果還跟顏丫頭住在一起,那還了得。
雖說已經搬家,但其實區別並不是太大,顏水柔每天還是會過來給他送飯和送藥,在她的悉心照顧下,他的傷很快就完全好了,行走跑跳都不是問題。
今天天氣很晴朗,他站在籬笆外看她為蔬菜澆水,好奇地問:“這個每天都要澆水嗎?”
“對呀。”澆水過後,碧綠的菜葉越發鮮嫩,格外討喜。
拉開門,望著那一叢一叢綠得發黑,像草一樣的東西,“這個又是什麼?”
“這是韭菜。”她很有耐心地解釋:“這個可以拿來包餃子喔。”
他蹲下來扯了一根放到鼻端一嗅,立刻嫌惡地皺眉,“一股怪味。”
那個表情帶著幾分孩子般的稚氣逗笑了她,“韭菜的益處很多呢,吃了對身體好。”她彎身拎起木桶往水井邊走去。
他伸手握住桶沿,“我來幫你。”
“不用了,你身體剛剛才好,不能做粗活。”
“然後讓我看著你辛苦地提水?”他微皺眉毛,望著她的手,“放開。”
口氣硬硬的、兇兇的,她一愣,很聽話地鬆開了手,望著他提起木桶往井邊走去,她明明應該生氣的,因為他態度太差,語氣太壞,可心裡卻莫名地有點甜。
他不想她太辛苦呢……其實,他也並不算太難搞,不是嗎?望著他穩健的步伐,她唇邊的笑更深,真好,他的身體都恢復了,不必再病懨懨地躺在床上。
可是很奇怪地,他為什麼站在井前一動也不動?她走上前,“怎麼了,不是說要提水嗎?”
他白皙的臉龐有些微地發紅,抬頭瞪向她,像是很不情願地一字一句地問道:“這該死的水要怎麼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