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是大爺嗎?還……”他冷冷地掃過一眼去,張東全渾身一僵,愣了會,隨即張東全又再度瞪回去,“你耍什麼狠?我說了,有我在這裡,你別想指望欺負顏丫頭,我可一直把她當親閨女看待。”
“怪老頭。”他哼道,對這個打斷他的老頭,實在很不耐煩。
“你……”
“好了,全伯,我真的沒事,您不用這樣來回跑地來看我。”對這一老一少她實在覺得很無奈,全伯總是擔心她被欺負,就算在田裡工作還要時不時往這邊跑;而另外一個呢,面對全伯時根本就一點耐性都沒有,說話不中聽,總是惹得全伯跳腳。
“不行!萬一你被欺負了怎麼辦?”
“又沒有親到。”他喃喃低語。
“你說什麼?”老人家耳朵不那麼靈敏,聽不太清楚。
可她聽到了,飛快地抬眸,嬌嗔地瞪了他一眼,帶著些許害羞和薄怒說道:“不要說話,不然包不好。”
他的注意力被她那種帶怒的容顏吸引了,定定地望著她,果然乖乖地沉默了,眼裡只有她慢慢變得粉紅一片的耳殼。
嗯,那裡親起來,肯定一樣甜美……該死的,身體好熱,都怪這個怪老頭!
因為傷口再度裂開,所以原本的恢復受到延遲,而他的傷口是她再度弄裂的,所以顏水柔無比地內疚,也更加細心地照顧他,足足過了整整二十天,他才可以慢慢地下床走動。
她扶著他一步一步在房間裡面走著,他很努力地讓自己走得更穩一些,一直到額頭冒出了汗還不肯停下來。
“休息一下吧。”她柔聲說道。
“我想出去走走。”透過格狀窗欞,他望著外面明媚的春陽,眼睛發亮。
“外面有風,你現在不能吹風。”
“我想出去。”他低眸望著她,漆黑的眼裡有渴望。
她心軟了,他已經一個多月都一直困在房裡,換了誰都會悶得要發瘋了,但他從來沒有朝她抱怨過一句或者發過脾氣,他其實,是一個很乖的病人,這麼乖,該有獎賞。
“好吧,不過只能出去一小會喔。”
“好。”他的笑容比外面的陽光還要燦爛,眼睛閃亮,低頭快速地在她頰畔親了一記,抬頭,望著她害羞的表情,他唇邊的笑更明顯,“快,我們出去。”
這是他第二次親她。
那天之後,他沒有再吻她,但他們相互注視的眼神卻越來越膠著,越來越火熱,每次不小心的凝視就會變成長時間的對視,這種狀況他們都無法控制也無力改變,一些陌生的東西正在他們之間生長著,不知名也不明意,卻真實地存在了,他們都可以感覺得到。
她在面對他時,越來越心亂也越來越害羞;而他在望著她時,眼神也越來越灼熱,只要有她在,他就一定會望著她,只望著她。
她好像,喜歡上他了。
扶著他走出屋外時,她猛地明白了這一點,淚水迅速地從眼底湧出來,刺痛了她的眼眶,她悄悄地吸氣,剋制住那種要流出來的衝動。
她不可以喜歡,絕對、絕對不可以喜歡他。
先不說他們只是萍水相逢,短暫的相交過後又會分離;光是他的身分,雖然不能完全肯定,但他是小王爺的可能性還是有的,而她不過是一個村野鄉姑,他在以前根本就不會把她放在眼裡,現在受傷了,失憶了,對她有了些許的感覺,可將來他恢復了記憶,會不會認為自己曾經對這樣一個女子動心是很可恥的呢?如果這樣,她會承受不了,真的承受不了。
她最美好的夢想,不過是找一個老實的男人,平平淡淡地生活在一起,種種菜和養養雞,生活自給自足,再生幾個乖巧可愛的孩子,就這樣過一輩子也是一件開心的事情。
她的人生中從來沒有預期過會與他相遇,也沒有想過要攀上怎樣的富貴,她唯一想要的只是平凡的幸福而已。
可喜歡上他,就絕對平凡不起來,哪怕他現在失憶,他也不可能隱姓瞞名一輩子跟她生活在這個偏僻的小山村裡;他的孤傲與這裡完全是格格不入,這一點就連全伯都看出來了,他一直跟她說他的來歷絕對不簡單,問她會不會是惹了個大麻煩。
既然她跟他沒有可能,那麼又何必開始?
怎麼會就這麼輕易喜歡上他了呢?輕易是嗎,其實怎能不輕易,他這樣的男子很難讓人不傾心吧,她望著坐在木椅上,怯意地曬著太陽的男子,心裡又苦又甜。
他雖然脾氣差、嘴巴壞,但受了那麼重的傷卻從來沒有因此而亂髮脾氣,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