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又是三月中,加上王守田建縣城時,習慣性在街道和城裡小河邊上種上柳條和樹木,其中有不少是桃李,因此街道和河流兩岸都是嫣紫奼紅,不少地面上都是新綠如茵。
一千二百戶,雖然現在集體勞作,但是也有些人在縣裡,還有些商人前來,並且逢到某些廟會,就早早的有府裡商家趕來,又有一些店家索性在縣裡開店,整個縣城,倒也不算冷清了。
在這家酒店上面,一行人上得了酒樓。
柴茂森上了樓,分了主賓坐下,當然有資格坐的只有三人,其它人都散了二桌在外面,不時警惕看著四周。
店家早就守著,兩眼笑得眯成一條縫,說著:“客官請坐,要點什麼呢?”
“有什麼菜,不問貴賤,點六七隻上來。”王守田隨口說著:“酒要拿些好的,不要用滲水的糊弄我!”
“好嘍,夥計快給客官燙酒,把我們店裡那壇程家老釀開了,給客官端上!”
“是嘍!”店小二高唱一聲:“給客官上酒嘍!”
忙不迭便下樓去了。
這時,柴茂森才仔細打量著王守田,只見王守田衣著也並不出奇,沒有穿官服,只穿件灰綢長袍,卻顯的纖塵不染。
看年紀的確非常年輕,但是黑眸幽亮,意態自若,自然有一種沉穩的氣度,教人心折,讓他不由暗中點了點頭。
頃刻二隻菜,就已經送上,酒也溫好送上,王守田就舉杯相賀,說著:“柴先生,我也不是虛逢,本縣已滿千戶,卻是初建,縣中連六曹都空了一半,更加不要說其它各房各班了,柴先生能遠端而來,足見對我誠意,我先賀先生一杯。”
這話就說的使人舒服,柴茂森一笑,還禮說著:“大人如此厚愛,小人真有惶恐之感,小人才學淺薄,鄉間一小吏,哪能得大人如此讚譽?不過大人如是賞識,小人必鞠躬盡瘁,為大人效力!”
“說的好,說的好,我今兒能和柴先生同席舉酒,實在緣分不淺,來,吃得痛快!”說罷二人舉杯同飲,王守田滿臉是笑,又問著:“柴先生遠道而來,旁觀者清,還請有教於我。”
“我來三日,已見大人開渠田,興水利,勸農桑,練強兵,的確是不凡氣像,不過,我見這縣格局,只怕開墾也止於此步了。”
“哦,怎麼說?”王守田一怔。
“哥哥,我看外面荒蕪的田地多的是,怎麼說開墾也止於此步了?”柴嘉也連忙問的說著:“我看再開十萬畝綽綽有餘。”
“嘿,一縣之地開墾十數萬畝當然綽綽有餘,只是對面就是太素縣,川中都據太素縣,太素縣也算是大縣,雖然上次川中都損失巨大,連主將也被大人斬了,但是不可不防備。”柴茂森自然要表現一二,說著:“豈會眼睜睜的看著本縣開墾?原本開墾都在縣城附近數里之內,當然不要緊,若是在數里外建鄉立村,只怕川中都不會坐視,只怕會派兵掠奪,卻是枉費功夫。”
“川中都不除,本縣難建!”他最後總結的說著。
王守田聽了,不由哈哈一笑,說著:“柴先生果是大才,這話說的是,來,我們再喝一杯。”
等這杯又一次一飲而盡,王守田就隆重說著:“柴先生,你就先在本縣擔任令吏,待縣中建制,再提拔不遲,如何?”
“敢不從命?臣拜見主公。”柴茂森起身,行大禮。
既然拜了,確定了君臣名分,氣氛就不一樣了,再次入座後,柴茂森就說著:“不過主公近期不必擔心,柳思明是一鎮之主,死是大事。”
“小斂、大斂、尋冢、刻諡印、殯屍、大遣奠、守孝,就算現在從簡,一個月也拿不下來,前後必須二個月。”
“再加上新主登位,熟悉軍政,也需要時間,因此六月之前,主公不必擔憂。”
王守田連連點頭,在地球的他當然不知道這些說的什麼,現在繼承了記憶,卻是知道,比如說諡印,這就是刻有諡號的玉印。
古時帝王諸侯大臣死後,依照其生平行為給予一個諡號。將諡號刻在璽和印之上,隨同棺柩一起葬入陵墓,即為諡印,據說死後以此號令鬼神。
而殯屍即是停屍,屍體斂而未葬稱殯,故屍體入棺至下葬前為殯屍。殯屍時間長短因身份高低而異,身份越高的殯屍時間越長。
守孝即子孫守哀,最高古代喪禮規定三年,後來減為一百天,再省作四十九天,最後最簡也要二十七日。
總之,古代這套程式,特別是有身份的人這套程式,時間很長,到六月之前沒有問題,還是比較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