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站在門口,門突然從裡面猛地被開啟了,一箇中年婦人手提著一桶泔水,正從裡面走出來。
見到站在外面的王守田,先是愣了下,隨即就一臉驚喜的說著:“小官人,您可回來了!”
不等王守田有任何反應,就放下泔水桶,轉身跑進了大宅,顯然是給裡面的人通風報信去了。
看著這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身影,王守田輕輕的嘆了口氣,邁過門檻,朝裡面走了進去。
“是田兒回來了?”一個溫和期待的聲音,從裡面很快傳了出來。
跨進院子中,這個身體內,一股莫名的情緒,就湧上心頭,前行了幾步,王守田突然之間停了下來,因為眼前已經出現了一箇中年婦人。
前面的中年婦人,看著前面的兒子,幾個月過去了,他的變化很大,一股沉穩和凜然出現在他的身上,再看後面二個恭謹的牙兵,真像當年他的父親!
“田兒啊!”王氏嘴唇哆嗦,淚眼模糊,低喊著。
“娘!”這股強烈的情緒,衝破了枷鎖,王守田猛的上前,跪在地上,膝行數步,直到了王氏的身前,哽咽說著:“娘!我回來了。”
這一刻,王守田的破碎靈魂,似乎回到了家一樣,眼淚不由潸然而下。
王氏蹲下來,按著王守田的肩頭,開始抽泣起來,說著:“你可回來了,田兒,你可知道,我作了好多惡夢,夢見你被砍頭了……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可讓娘怎麼活下去啊?”
王守田聽了,不由一驚,無語的看著王氏。
片刻後,他說著:“娘,孩兒知罪了,孩兒絕不會有這天!”
王氏哭了一會,又臉上露出笑容:“我知道,夢都是反的。”
隨後,母子二人到了內宅,下人退去,房間裡只有他們母子二人談心。
多日來的擔心、期待,以及見面後的喜悅、如釋重負,這些感情都混合到了一起,讓王氏過了好一會才平靜下來。
“兒啊,這次回來,還會走嗎?”感慨過後,王氏終於想到了這個重要的事情。
“娘,兒子這次,只能在家小住幾日。”王守田說著。
“這又是為何?難道戰爭還沒有結束嗎?”王氏急忙追問的說著,讓王守田一怔,難道鎮裡沒有通知嗎?
“娘,兒子還沒有跟您細講兒子的事情呢!”見母親著急了,王守田連忙將自己打了勝仗,並且得了官職的事情說了:“我現在已經是正八品武官了。”
“……你是說,你見到了節度使大人?”王氏聽著這個,卻不是太奇怪,望著自己的兒子,問著。
“恩,大帥對兒子很是器重,娘,您就不要為兒子擔心了,兒子現在是八品官職的人,會小心行事!”王守田見母親一臉若有所思,知道她想起了當年,故意說著。
“你呀,有這份心意,母親就知足了。”王氏笑著搖搖頭,戳了一下兒子的額頭,又低語說著:“他器重你,是應該的,這樣多年了……”
“娘,你說什麼呢?”
“哦,沒什麼……讓娘好好看看你。”
王守田笑了,不知道為什麼,只有在母親的面前,油然而生著一種安全感。
見母親笑了,王守田說著:“娘,想不想看看兒子的官服?兒子穿給您看?”
“好,不過先吃過飯再說,不急在一時。”王氏慈愛的望著自己的兒子,說著。
“就依母親。”王守田笑的說著。
“荷桂。”見他同意,王氏朝著外面喚了一聲。
剛才那個開門的婦人從外面走進來:“夫人,您有什麼吩咐?”
“讓老徐給少爺炒幾個菜,再來一壺酒。”王氏吩咐的說著。
“是咧,請夫人和少爺稍等,我這就去和老徐說。”荷桂笑了,說著。
王府現在只有二家,一姓王,一姓徐。
徐老爺子,就是老管家,現在出去到縣城買貨了,也許要到明天回來。
她是老徐的媳婦,夫妻二人一個在王府照顧王氏,一個負責家裡的粗活和廚房,這三個人,是如今留在王府唯一的下人。
自從老爺去世後,家裡的下人就走了一批,王氏又放出去幾個,就只剩下這三個忠誠老實的世僕了。
看著荷桂離開,王守田的腦海裡,突然閃過了一個可愛少女的身影。
趙婉,一個小家碧玉一樣少女,就是剛才的遇到的少女,不久投奔在這村的親戚,在前世,她被賣給了他當貼身丫鬟,以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