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歎,天下大亂,果是蛟龍四起。
李承業的相也是不錯,和這人一比,就差了一等,並且李承業得的是地龍,由大地承氣上升而成為根基。
這人卻是天授,命格極貴,內含紫氣。
又想起了王弘毅,王弘毅初時,無論是天命地運都不過平常,現在卻凝聚出五色華蓋,凝出赤色鴻運,這叫人真是難以度測天意。
“蛟龍入水,唯欠江海。”通玄立刻有所明悟,知道眼前的人是誰,必是鄭平原無疑——擁有二郡就有這氣相,再得幾郡還得了?
此時,通玄卻是糾結著一件事,那就是這要不要報告給素兒(王弘毅)。
每個人的命數是最大的秘密,煉氣士一旦洩露給敵人,就等於是不死不休,如果王弘毅能把這人滅了,不但沒有罪,還有大功,獲得大量氣運,但是王弘毅如果失敗了,就有大罪孽,折損的氣運只怕可以危及隱門的生存。
在外人看來,通玄看了一眼,就凝神在棋盤上,下手又穩又狠,卻是全神貫注在上面,幾個侍衛見了,不由暗中鬆了口氣。
鄭平原自己,開始時,氣定神閒,姿態很是優雅。
但是隨著五十子落下,鄭平原不由額上滲出細汗來,不禁嘆的說著:“這位先生下的好棋。”
凝神看上棋盤,危然端坐,卻是當成對手,認真拼殺著,殺到半路,更是連連擦汗,使侍從不由怒視。
通玄只當沒有看見,繼續下棋,到了一百十七子時,鄭平原凝視棋局,久久不落子,片刻,將手裡棋子擱在棋盤一角,輕嘆一聲:“這局我輸了。”
通玄就問著:“棋盤尚大,只到中盤,何以早早認輸?”
鄭平原就笑的說:“這處已受重挫,這棋再下下去也無趣,我不喜劣勢已定,還胡攪蠻纏。”
又說著:“今日興盡,改日再弈。”
起身告辭。
通玄禮貌的站起來,凝神一看,突然之間一驚,只見本來金黃色的傘蓋,氤氳升騰,突然之間,卻少了一塊,變成了一個空洞。
這空洞一出現,氣運就在流失,不過片刻後,紫氣一閃,其它金黃色就彌補上去,片刻後,窟窿彌補上了,但是整個傘蓋頓時薄了三成。
怎麼回事?
通玄定定的看著這人遠去,心中詫異莫名。
幾乎同時,張範直興沖沖的出去,跟著幾十人一起上了船。
“張大哥,就這幾個人?”邢大海幾步緊走,到了張範直面前打了個招呼,看上去,雖然人不少,但是正經的,就五六個人。
現在張範直是水師都督,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邢大海去了,就是手下,又是大哥又是上司,總給點禮節。
張範直笑的說著:“就這幾個老兄弟願意跟著我們去蜀州了。”
說罷轉臉說著:“快開船吧,剛才接幾個兄弟家屬時,給認識我的人盯上了,不過又要報告上去,時間還來得及。”
邢大海就吩咐的說著:“開船,我們立刻趕路。”
說著,三五條船,就開了出去。
才開了出去,幾個帶刀的人就趕到了碼頭。
為首的一個見船離開,猛的拍腳:“該死,給他跑了。”
“是張範直嗎?”
“是這廝,這廝橫行霸道,當衛將時,隨意打人,後來貶到了隊正,本是大都督的磨練,不想這人狼心狗肺,一轉身就叛了。”這個小官咬著牙說著:“這次又偷偷摸摸來,又想拉大都督的牆角!”
如果張範直在,應該模糊的記得,這小官就是被他當街打的一個。
益州成都
春雨一直下著,各項出兵的準備,都已經準備妥當了。
王弘毅稍微輕鬆些,就把一些功課拿來學習。
前世王弘毅十三年讀書繪畫,自然有些根基,這時重新拿起,這幾天就繪成了《桃花三春圖》。
張墨作畫花費工夫,這畫是小山,籠罩著薄霧,蜿蜒曲折,連綿起伏,山間一道清泉從巖縫中飛流直下,一波三疊,流水潺潺,沿途都是桃樹,開著遍山的花,顯得春意甚濃,生趣盎然。
王弘毅自己的角度上看,這畫盪漾著清新的氣息,飽含著活潑的生機,洋溢著喜悅的情緒,景緻空明淨潔,幽趣萬千。
當下就弄出了承命蜀侯的印記按上,自覺得這水平談不上絕頂,也是第一流了。
王弘毅繪了,心情很不錯,就和趙婉一起散步。
趙婉懷孕,四個月滿了,就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