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足夠敵兵衝上來殺幾次了,不過在船上,卻可實行,現在主公用此法,三人一組,選精銳射手為火銃手,後二人同樣持火銃。”
“精銳射手射擊完畢,後一人將裝填完畢的火銃遞上,繼續射擊,而空手者接過已經射擊的火銃,進行裝填火藥和彈丸,等射完第二發,第三人又將火銃遞上,再接過已經裝填火藥和彈丸的火銃,加以搗實和加火繩,裝填完畢。”
“此法連續不絕,密密麻麻輪流,間隔的時間大大縮短,並且射擊的密集度也大大加強,而且一次射擊,目標過於集中,往往有數人身中十數發的事,這就是浪費,三次連綿射擊可以更好的選擇目標,這真是主公英明。”
“既然你知道,那你知道我軍將採取什麼戰法?”王弘毅詢問的說著。
單論訓練,張範直可以說是非常合格,但是真正論戰時,卻一時間不能明白王弘毅的意思,不由卡住,汗流了下來。
見張範直一時說不上來,王弘毅轉向了呂肅海:“你有什麼意見?”
呂肅海伏身頓首,說著:“是,小臣以為,這和火銃是一樣,我軍船小,但速度快,我軍火器強,但是數量不能放太多(船上不能載太多火器,容易爆炸),我軍只有也採取三段擊。”
“將我軍分開,分成若干隊,輪流轟擊,短時間內發揮最大力量,彼此輪流,一旦船上火器消耗大半,就可回軍補給,不可戀戰。”
聽了這話,王弘毅用驚異的目光盯了呂肅海一眼,呂肅海現在,還是英俊青年,剛剛留起的鬍鬚茸茸,帶著風霜的顏色,手還有厚厚一層老繭。
王弘毅見了,記在心上,說著:“你說的沒有錯,正巧水師有二萬人,六百人四條船的劃分並不合適了,必須有著新的劃分……傳令下去,衛上面同樣要設都,二十條船一都,現在分成七都,輪流進攻。”
又問著:“呂肅海現在是什麼官銜?”
張範直想著心思,這時忙說著:“擴編後,是衛將,礙於資格,還不能再升。”
王弘毅說著:“什麼資格?戰時就要特別提拔,我提拔你為一都水師主將,稱都督,以後分大都督和都督。”
張範直心中翻滾,卻立刻答應:“諾!”
又轉身對著呂肅海說:“還不謝主公大恩——這是主公特恩,無需經過考議。”
呂肅海本是一個少年,但是在兵營裡數年,已經深沉煉達,心中興奮,卻半點不露,伏身頓首說:“微臣寸功未建,愧受主恩,請主公收回成命,若小臣陣前立功後,再作恩賞不辭。”
王弘毅覺得這話有理,但是他們怎麼知道自己心思,眼前的張範直,練兵當然極好,奠定了水師的根基,但是他的極限只是都督,領七千還勉強可以承擔,當大都督領二萬軍,已經不足。
這就是為什麼王弘毅親自接手水師指揮的緣故。
只有王弘毅接替,才能鎮壓住水師,不出意外,這時就笑著:“怕什麼?孤一言已出,焉有收回之理?孤就任命你當都督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這樣吧,你領一都船出擊,作先鋒,打出我軍的威風來,證明孤沒有看錯眼,也讓全軍服氣!”
這實際上就是王弘毅的本意,他深刻明白氣運之道,既然總體上吳王氣數壓制自己,但是卻可以一局局慢慢挽回。
要挽回,就要打的開門紅,自己水師中,唯呂肅海身具淡青色的氣運,能頂住吳王的壓制,不受太大的影響。
而且平時秘密關注,知道這人深沉剛毅,並非只有氣運沒有本事的庸人,這時,就要他來扭轉氣運。
古時有田忌賽馬,數與齊諸公子馳逐重射。
孫子曰:“今以君之下駟與彼上駟,取君上駟與彼中駟,取君中駟與彼下駟。”
田忌一不勝而再勝,得王千金。
這說明是用上駟來獲勝的原理,當然,戰局比這個還殘酷,但是首開得勝,就能大震己方士氣,摧敵之銳氣,就能使自己增長几分氣運,削去敵人幾分氣運。
這些心思,當事人當然不懂,只是這欣賞愛護重用之意,已經非常明顯,呂肅海伏地聽著主公的這些話,只覺得胸中氣血湧動,五內俱沸。
此時憶起,當初第一次見面,就在眾人中看中自己,不嫌自己年輕,讓自己當了營正,這恩典真是深如海。
雖幾年軍中歷練,見過血,殺過人,轉戰荊州,又隱隱受到都督的猜忌,種種疲憊、無奈、委屈……都在王弘毅的目光和命令中融化消散。
細思這些話,比自己父親還要溫厚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