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趙遠經所乘畫舫有著一段距離河面上,此時又緩緩的行來一艘船,不過要小了一些,看起來並不特別。
在這艘小船上,有著幾個侍女,正在眺望著。
“紅杏,你看這畫舫!”
趙遠經所乘的畫舫一靠過來,其中一人低聲招呼著看過去,紅杏驚喜的說著:“來了,來了!快去稟報小姐,就說他們來了!”
遠處的大船行到時,這艘船上站著兩個俏麗少女,這二女不僅容顏美麗,穿戴也十分講究,雖說不是傾國顏色,但算的上是美人了。
在她們的身後各有著一個侍女侍立,一人懷中抱著琵琶,一人揹著一具十二絃琴。
“管事,就是她們。”趙遠經所在的畫舫,有人指著不遠處的小船,對管事說著。
管事鬆了口氣,這次為了招待這批客人,不僅僅請了十幾個少女,而且十大花魁都請了二個——顏玉和木槿。
於是吩咐的說著:“讓她們的船靠攏過來。”
“諾!”隨著管事一聲令下,立刻有人提起一盞燈籠,向著不遠處小船晃了幾晃。
“小姐,他們在招呼我們過去。”小船上有人說著。
“過去吧。”
小船緩緩靠了過去,穩穩停下,有人用勾鏈將小船掛住,兩位少女,各帶著一個侍女步上了畫舫。
“趙大人,秦先生,劉大人……”管事步入畫舫裡,向著正在飲酒的幾人一禮,笑說著:“秦先生吩咐的人已帶到了,就在外面候著呢。”
秦大人就說著:“讓她們進來吧。”
別的幾人都停下來,向著入口望去,這些人雖都是文人,幾個都在秘文閣,朝廷重要機構,甚少遊船玩樂,今日是難得的送別之宴,卻並無顧忌。
即便此時趙遠經被圍著喝酒,這些人都多少帶了些醉意,這些人言行上還是很有著分寸,這是在秘文閣辦事的基本素質。
四個少女先後走進來,畫舫內眾人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
“奴家顏玉(木槿),見過幾位大人!”少女同時向畫舫內的眾人行禮說著,和侍女不同,不僅是她們更是美麗,而且她們清脆悅耳的聲音極為動聽,看看她們後面侍立著的侍女所捧之物。眾人猜到了她們的身份。
不過,在這樣的場合,她們的出現,也是理所當然。
畫舫內,很快就傳出動聽的琵琶之聲,以及婉轉悠揚的女子歌聲,侍女們,更笑盈盈的向眾人斟著酒。
過了一會,眾人醉意又濃了兩分。這時,眾人說起話來不似方才那般拘謹了,在悠揚婉轉的樂聲裡,這些人在低聲交談著。
“……現在天下太平,金陵一派繁榮,唯一就是幽州未收復,而且在草原上,還盤踞著一隻惡狼,不除了,始終是心腹大患啊!”紀成喝了一杯酒。說到胡人,就有些激憤起來。
胡人在中原殺戮,讓百姓恨之入骨,不過身為秘文閣官員這樣激憤,就有失體統,周圍幾人都隱隱交換了眼神。
“胡人自是惡狼。眼下這隻惡狼自顧不暇,草原上此時正是內亂不休呢!”趙遠經坐著,聽著議論著此事,他只說著眾人皆知的事。
“是啊,父子相殘,內耗元氣,這卻是報應,真是痛快!”有人就應的說著,也沒有多說任何內情。
身在秘書閣,自知曉一些外人不知的事。但卻是不能外傳,哪怕此時都已微燻,大家都是口風甚嚴。
不過普通的情況可以說說,在場的也都只是隨意把酒閒話,聊的也算盡興。他們從草原局勢,一直說到了胡人巴魯和大汗父子舉兵相互廝殺之事。
哪怕趙遠經也不得不承認,在得到這個訊息時。他是十分慶幸,嘆著說:“天助吾皇。”
要不是胡人一連串內亂。能不能順利平定秦川和涼州,還很難說。
可事情就這樣發生了。胡人先失去了一個文武全才四王子,緊接著大王子與大汗又父子相殘,眼下相互殺戮。
不過隨著不斷傳來的訊息,可以看的出大汗餘威尚在,巴魯雖掌握了不少部落和精兵,還是節節敗退。
“……這麼說,那個大汗最後定是能贏得局面了?”有人忍不住發問的說著。
這時趙遠經輕笑一聲,答了一句:“即便他最後能勝了,這場廝殺也會折損了不少兵力和人口。”
眾人一聽,事情還真是這樣。
“趙兄說的極是,這就是兩敗俱傷的局面。”
“他們殺的越是慘烈,對我大成越是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