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太夫人老寒腿的毛病。她平時也不愛走動,身體一直很虛弱。
慧娘就跟她說多動動身體才能早點好起來。
雖然太夫人對摺磨她這麼多年的病痛已經不抱希望了,但是見慧娘堅持。也不忍拒絕她,就由她攙著走路,就當是消食兒了。
天稍微涼快的時候,她們就多走會兒;天太熱了,就少走會。漸漸就養成習慣了。
之後慧娘就送太夫人去午睡,自己也回芳君院休息一會兒。起身後或者做做針線聽聽碧蘇她們說八卦,或者看看書練練字,等時辰差不多了,在去陪著太夫人用晚膳。
等趙弘毅回來以後,看著他吃了夜宵,服侍他洗漱更衣,這一天就這麼結束了。
慧娘覺得雖然平淡卻挺充實的!
今天是趙弘毅沐休的日子,兩人說好了一起陪太夫人用膳。
可是慧娘現在生氣自己走了。
墨菊和碧蘇急得跳腳,心裡罵著白芍那個不知好歹的恃寵而驕的臭丫頭。
墨菊思忖了一下,囑咐道:“你嘴皮子利索,留在這裡等侯爺出來,就說,哎,你自己看著說吧!”
慧娘身邊也不能沒有人,自己就趕緊追了上去。
碧蘇見墨菊也跑了,懊惱的甩了甩手,她嘴皮子再利索,也怕侯爺那張黑臉好不好!
碧蘇忐忑的站在耳房門口等著趙弘毅出來,心裡一遍遍的想等侯爺出來該怎麼說。
另一邊,慧娘心裡也不好受,剛才她看到白芍紅通通的眼睛,心裡頓時就燒起一把火,把所有的理智和冷靜焚燒殆盡。
她當時只想著一刻都在屋子待不住,她怕自己忍不住就衝進耳房質問趙弘毅。
她只能躲了出來。
盛夏早晨含著熱氣的風一吹,慧娘就有些清醒了。
但是心裡仍七上八下的。
她心裡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個說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永遠都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另一個則說,萬一他沒那個意思呢,是白芍主動勾引他的。再說,剛才那情況一看就知道白芍被拒絕了,這也不能全怪他啊!
另一個駁斥道:“那也是他招蜂引蝶!”
“這種事情在這裡本來就很正常,你不能一上來就對她要求太高啊!”
“夫人!”墨菊追了出來,落後慧娘一步,小心翼翼的看著她。
見她臉色平靜,眼睛卻亮的嚇人,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不由得小聲道:“夫人,您別誤會侯爺了,肯定是白芍她不安分,還被侯爺訓斥了!”
慧娘眼睛睜的大大的,扭頭對墨菊道:“你是我的丫頭,不準胳膊肘往外拐替他說好話!”
墨菊一噎,接著哭笑不得,知道慧娘心裡有數。只是犯了小性!
此時她也不擔心了,笑了笑腳步輕鬆的跟在慧娘身後。
慧娘心裡那口氣兒被墨菊打斷,一時也沒有那麼生氣了,想了想自己的剛才的舉動,還真是幼稚!
這還沒怎麼著呢,自己先賭氣跑了,這要是真有事兒,這會兒也只能啞巴吃黃連了。
她吸了口氣,心裡警惕起來。
這一個月的日子過得太安逸了,她竟然連在錢府時的冷靜謹慎都沒了。這以後只有吃虧的份兒。
慧娘到了瞿翟院的時候,太夫人見只有慧娘一人,疑惑的問:“毅兒呢。他今天不是沐休嗎,怎麼就你自己?”
慧娘臉色一僵,剛才光顧著生氣了,連藉口都沒想好,果然是變笨了!
“額。侯爺出門兒的時候,正好馮瑞有急事兒找侯爺,所以就讓先讓我來了!”慧娘臉不紅心不跳的找了個藉口。
馮瑞是趙弘毅外院書房的管事,拿他頂缸可信度比較高!
太夫人好像相信了,笑著點了點頭,“那咱娘倆先吃不等他了!”
說著扭頭吩咐吳嬤嬤擺飯!
飯擺好了。慧娘扶著太夫人坐下,趙弘毅就從外面進來了,換了身石青色寶相花刻絲錦袍。微冷的面龐看到她們的時候,柔和了下來。
慧娘見趙弘毅一個眼神掃過來,心虛的低下頭,接著想到做錯事的又不是自己,自己幹嘛心虛。
想著她倏地抬起頭瞪了趙弘毅一眼。
趙弘毅被慧娘瞪了一眼。卻沒有生氣,臉色不變。眼裡卻閃過絲笑意,看的慧娘一陣氣結。
太夫人好似沒有看到兩人‘眉來眼去’,笑著招呼趙弘毅坐下,然後問了句:“事兒都處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