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這才恍然大悟。
她早就知道錢大老爺喜歡下棋,但偏偏他的兩個兒子沒有一個下的好的,或者說不敢跟他下棋,只要一聽說要推棋,兩人抬腿就溜。
也不知道錢大老爺對他們做過什麼,讓錢裴熹和錢裴祁避之如虎。
“誰輸誰贏?”慧娘好奇的追問。
趙弘毅見她好奇的樣子很可愛。好整以暇的問:“你希望我贏還是岳父贏?”
慧娘一怔,沒想到他回問這種無賴問題,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又不知道你棋藝怎麼樣,怎麼知道誰輸誰贏!”徵愣之後,慧娘只好左顧而言他。
雖然趙弘毅之前霸道的要求她以後再沒有外人的時候直呼他名字,但是她又實在叫不出口,稱‘侯爺’又怕他生氣,只好用‘你’來代替。
趙弘毅也沒有反對的樣子。
趙弘毅脫口而出後也知道自己難為她了,不管她與錢大老爺感情如何,迫於孝道她都要說希望父親贏。但是那樣又很可能得罪夫君。
雖然自己不可能因為這一點小事兒生氣,但在她心裡,他們還沒有熟悉道開這種玩笑的地步吧!
趙弘毅心裡突然升起一股任重而道遠的感覺。
慧娘說完見趙弘毅沒有說話。以為他又生氣了,無奈的撅了撅嘴,也沒有在說話。
車廂裡一時尷尬了起來。
過了大約一刻鐘,慧娘突然想起今天媛娘說程鏈瑜被皇帝派了個西邊的任務,心裡本能的覺得這事兒跟那人有關。
她坐直了身子。側頭看著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趙弘毅,抿了抿嘴,才斟酌的開口:“有他的訊息嗎?”
雖然眾人私下裡已經確認那人是老長平侯無疑,但是因還沒有公開,而且趙弘毅對他還是很明顯的排斥,慧娘說的時候也只能用他代替。
趙弘毅好像睡過去了。沒有聽到慧孃的問話。
就在慧娘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趙弘毅突然低低的道:“沒有!”
“哦!”慧娘點了點頭,欲言又止的看著他。
趙弘毅半合著眼。見慧娘躊躇的樣子,知道她有什麼為難的話想說,又怕惹他不高興。
她還是太小心了,不信任自己!
趙弘毅心裡嘆了口氣,知道如果自己駁了她的話。以後想要她在靠近自己就更難了,只睜開眼睛朝她那邊挪了過去。
慧娘不明白他要做什麼。只好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趙弘毅一把抱起她坐在他的大腿上,溫熱的氣息又噴在她的臉上。
“你想說什麼?”趙弘毅呼著熱氣趴在她耳邊低低的道。
“今天聽大姐說,皇帝給了世子爺一個西邊的任務,好像不太好辦,世子爺正為難呢!”
慧娘現在已經開始習慣他動不動的突襲了,而且坐在他腿上也沒有開始時的那般僵硬。
短短兩天時間而已,他們就這般親密了嗎?
趙弘毅沒有立即說話,沉思片刻才低低的說:“這事兒回去再跟你說!”
慧娘聽了就鬆了口氣,顯然這事兒他是知道的!
她並不是非要插手這件事的,畢竟這裡面的來龍去脈她都不知道,而且很多秘辛是她不能知道的。
她只是怕有什麼變故,他不知道反而被動,所以才想著提醒一下。
只要他知道了,回去說不說她也就無所謂了。
之後的路程,趙弘毅似忘了一般沒有放她下來,而慧娘心裡想著事情也沒有注意到。
到了長平侯府門口,車伕在外面喊到家了,慧娘才反應過來想要從他身上下來,卻被趙弘毅一把按住。
“直接進垂花門!”趙弘毅吩咐道。
車伕應聲,馬車又軲轆軲轆的動了起來。
慧娘和趙弘毅下了馬車,先去瞿翟院給太夫人問安。
太夫人笑著留了飯,他們就陪著太夫人用了晚膳,說了會兒話才回了芳君院。
本來新媳婦過門都要立規矩的,昨天早上慧娘也想依規矩伺候太夫人用膳。
太夫人笑了笑說,家裡就這麼兩個人,沒有那麼多的規矩。
慧娘自己站在那裡,她跟趙弘毅都吃不安穩。
慧娘見太夫人說得堅定,趙弘毅也沒有不高興,也就沒有矯情坐在了太夫人的另一邊。
芳君院裡。趙弘毅見慧娘自從回來以後就有些心不在焉,以為她還在想著馬車上那事兒,嘆了口氣放下手裡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