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和吳嬤嬤聽了都呵呵的笑。
太夫人起來坐了這麼一會兒。有些無力,慧娘和吳嬤嬤扶著她重新躺下。
慧娘見太夫人眨著眼睛好像馬上就要再睡過去,趕緊輕輕地道:“太夫人,慧娘出來十來天了,母親和兩位妹妹還在莊子上呢。這見天兒的就冷了,我怕她們得凍壞了!”
太夫人也明白了錢大夫人和兩位錢家的姑娘這麼冷的天去莊子上吹風是為了給慧娘打掩護。自然心裡感激。
她笑著點頭,溫和的道:“你是該回去了,只是你也不好直接就回去,要不讓吳管家派人去給錢家送個信兒,然後你們約好了一起回去吧!”
慧娘覺得這個法子妥當,也沒有推辭,笑著點頭應了。
吳嬤嬤朝太夫人點頭,表示這事兒自己會辦妥當,太夫人就放心的又睡了過去。
這樣慧娘又在長平侯府待了一天,這一天她跟往常一樣除了給太夫人喂喂藥,陪著她說說話兒,其他時間都跟墨菊待在廂房裡。
趙氏族人聽說長平侯回來了,趙族長几個族老代表著趙氏全族第二天就登門了。
這回吳管家稟了太夫人沒有在把他們擋回去,而是收拾妥當在瞿翟院的宴息處見了他們。
趙氏族長領著兩個鬍鬚比頭髮還長的兩個老者坐在宴息處正堂的梨花木刻雕的扶手椅上品著白毫銀針等了約半個時辰,太夫人才在吳嬤嬤和丫鬟的攙扶下慢慢走了出來。
三人見到太夫人趕緊起身朝太夫人拱手彎腰行禮。
太夫人是大漢的一品夫人,而這三人雖說一個是族長兩個是族老長輩,論起來卻是平頭百姓而已。
按照大漢律,他們見到太夫人自然是要行禮的。
太夫人坦然的受了他們的禮,才淡笑著道:“前段日子,身子不好,今兒剛剛能下床卻還是無力,弟妹行不了禮了,還望族長和劉叔、七叔莫怪!”
那被稱為六叔七叔的族老聽了臉色微變,趙族長雖然遲鈍人卻不傻,也看出了太夫人態度的變化,臉上也訕訕的。
平時太夫人雖然跟族裡來往不多,但是每回見到他們都是客客氣氣的,對他們這些長輩也帶著分恭敬,而這次,太夫人不僅坦然的受了他們的禮,而且借身體不適之故沒有回禮。
他們知道太夫人為了前段時間他們上門逼問長平侯的事兒惱了他們,有一次還是這老倆透漏出長平侯府一脈不能無人承爵,暗示長平侯府可以從自己家裡過繼個孫子承爵。
也是因了這事兒長平侯府才閉了大門,拒絕他們上門。
他們不知道太夫人昏迷不醒的事兒,之前也一直是吳管家招待他們,以前也經常這樣,他們也沒有多想。
後來聽說太醫隔一天就上門一次,還當是因為那事兒太夫人氣病了,所以後來才不敢再登門了。
這次也是聽說長平侯回來了。他們擔心長平侯知道了這事兒惱了他們,才硬著頭皮上門道歉,順便有事兒見見長平侯。
太夫人雖然昨兒才醒,剛才在內室吳嬤嬤也告訴了她之前族裡的所作所為,她聽了臉上雖然淡淡的看不出什麼來,但是到底心裡多了慍怒和惱意。
這會兒是故意給這兩個倚老賣老的傢伙臉色看呢!
太夫人坐那兒一直不說話,臉上淡淡的沒有笑模樣,趙族長三人坐蓐針氈,但是又等了一刻鐘,長平侯還是沒有出現。六叔、七叔紛紛的朝趙族長使眼色。
趙族長架不住他們的催促,乾乾的笑著問太夫人:“大侄子呢,怎麼沒見人?”
“他昨兒剛回來。一路上不眠不休的趕了十來天的路累狠了,昨兒晚上睡下到現在還沒起呢,我這個當孃的心疼,就沒捨得叫醒他,想著他一氣兒睡夠了才好。省的勉強醒了虧了身子就不好了!”太夫人淡淡的笑道。
趙族長聽到長平侯還在睡覺,愣了愣,不自禁的朝外面的日頭看了看,快晌午了!
但是聽太夫人說心疼兒子,自己也不好說什麼,如果這會兒把長平侯喊醒了就是糟蹋他的身子骨兒了。這罪過他可擔不起。
當下滿臉堆笑的贊同道:“是這個理兒,我們也不是外人以後有的是機會見面!”
六叔七叔見不到長平侯卻不甘心,他們都知道太夫人已經多年不理事了。找她一點兒用都沒有,見不到長平侯他們就白來了。
而且太夫人說長平侯在睡覺他們壓根兒就不相信,這都什麼時辰了還睡覺,騙三歲的娃兒呢!
六叔抖著那如松樹皮一樣的眼皮不停地朝著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