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親王說的很輕巧,語氣卻很沉重。
“他帶了多少人?”慧娘問道。
既然去接人,肯定得斷後,如果帶的人不夠的話,說不好會把自己搭了進去。
睿親王聽得慧娘這般問,臉上露出抹苦笑,“你還真是敏銳!”
慧娘沒有當作是稱讚。而是一動不動的盯著他。
“好吧!告訴你實話。這次行動與以往不同,我的紅衣衛跟皇兄的暗衛都不能動,甚至是軍隊也是一兵一卒都動不得。只要著三股力量動了,西域諸國就會以此為藉口發動邊境戰爭,這個後果沒有人擔得起。”
“而且與北部幾國的戰爭剛剛平息幾年,大漢不能再承受一次戰爭。”
“所以,他這次只能靠自己!”慧娘倏地坐直了身子,盯著他吼道。
怪不得她覺得前兩天他不對勁兒,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她明顯感覺到他心事重重。
而且馮瑞竟然要跟墨菊退婚!
“可以這麼說。”睿親王語氣澀然,卻還是安慰道:“不過,他卻不是獨自一人。皇兄前幾年也給了他權利。他可以發展自己的一部分力量。有些事情紅衣衛和暗衛做了太著痕跡,所以就要藉助他手裡的那股力量去解決。據我所知,他現在的力量也不算小。所以他此行,雖然有危險,卻不是死局。”
睿親王見慧娘臉色還是很難看。只能又道:“雖說,明面上紅衣衛和暗衛都不能動,那也只是明面上而已。”
慧娘聽了倏地眼睛一亮,睿親王嘴角微微一笑,身子前傾低聲道:“西域境內,我們的人不好動。但是他們的人進入了大漢境內的話,我們不得關門打狗嗎?”
“你是說,他只要助他們離開西域境內。基本上就沒有危險了,對嗎?”慧娘雖然心裡一鬆,還是問道。
“嗯!他們真以為我手底下的人是吃素的嗎?”睿親王眼裡的厲光一閃而過。
皇帝和睿親王確實是憋屈久了,自從鄭家的餘孽四處活動開始,暗衛和紅衣衛就四處碰壁。總是被人牽著鼻子走。
這次要是不能打疼打散他們,紅衣衛乾脆解散得了。
而睿親王不敢告訴慧孃的是。長平侯這次去西行的目的就是引蛇出洞,然後引君入甕。
他們已經在西域邊境撒了張網,等著他們往裡鑽了。
慧娘已經知道趙弘毅的處境,就沒有心情再坐下去了。
雖然她逼著睿親王告訴她實情,她自己也猜到了這些未必就是全部的實情,但是她心裡仍是止不住的無力。
她只是個內院婦人,這些事情真的是一點兒都幫不上忙。
睿親王看著慧娘坐立不安的樣子,雖然有心安慰,卻也知道長平侯平安回來之前,說什麼都是無用。
“三哥,我出來的時候不短了,該回去了,要不太夫人要擔心了!”
慧娘從榻上下來,笑著告辭。
睿親王眼裡閃過一絲失落,旋即慵懶一笑,“好,我不留你了,你跟太夫人抽空去宮裡陪母后說說話,她時常唸叨你都不進宮陪她了。”
“嗯,過兩天我就隨去宮裡拜見母后!”
慧娘盈盈一笑,轉身往外走去,就聽後面又傳來那懶洋洋的聲音:“妹妹可記得今兒咱們見面只是敘兄妹之情!”
“三哥放心,妹妹省得了!”慧娘回頭一笑,淡淡的應著。
出了月洞門,一直守在外面的墨菊四人趕緊跟上。
一行人上了馬車往長平侯府行去。
車上慧娘一個人想著剛才得到的訊息,一下子想到睿親王說昌國侯世子也被困在那裡了。
她記得聽大姐說過,昌國侯世子是五月下旬去的西邊,算起來也有一個多月了,不知道大姐急成什麼樣兒了。
思量著明天去昌國侯府一趟,卻又不知道見了大姐說什麼。
要是說大姐夫正被追殺呢,估計大姐當場就能暈過去。
又想著趙弘毅這會兒不知道走到哪裡了,他打算怎麼把人救出來。
圍魏救趙,他人手不夠。
調虎離山只怕調走了虎又留下豺狼,他們不能脫困,還把自己給套進去。
或者以身試險隻身斷後,這是下下策!
慧娘心裡一時亂糟糟的,她不是行軍打仗的料,實在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
只期望大漢人心中無所不能的‘戰神’這次還是無往不利。
墨菊求了慧娘跟著,也是擔心馮瑞。想知道一些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