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願意死去吧!
“那戶人家日子過的拮据。沒有錢請大夫,幸好臣身上那瓶傷藥還沒用完,趙大哥就死馬當活馬醫的給臣撒了藥。每日為臣一些米湯。那時臣才知道臣昏迷了一月之久,期間發燒不退,趙大哥用他們的土法子給臣退燒。但是臣一直沒有醒來,就在趙大哥都不抱希望時,臣竟然醒了過來。臣當時身上除了一個荷包和玉佩一直縫在臣的內衣內。只有一塊隨身佩戴的玉佩了,那玉佩雖成色不好。也值一兩百銀子。但是那個地方偏僻,就是想當玉佩也沒有法子。臣醒來後就託了元村的里長進城把玉佩當了一百五十兩。送了里長二十兩當作謝禮,然後把六十兩給了趙大哥一家,剩下的六十兩用來尋醫問藥。臣在趙大哥家待了大半年才養好了身子,之後臣離開了元村,卻失去了青衣衛的蹤跡。無奈之下,臣只好決定走一趟西域。”
那人臉上露出個苦笑,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是臣幸運還是倒黴,臣因身上盤纏不多,一路都是賣藝為生。倒也勉強維持生計。有次路過求水鎮西邊的官道時救下了一人。”
接著,他起頭看著皇帝道:“就是這個人讓臣又喜又憂!”
“哦?此言怎講?”睿親王挑了挑眉,問道。
“此人姓鄭,單名一個復字。但是他確實一身的西域人裝扮。當時他是個走馬商人,專門從西域進了香料販賣道中原,然後再從中原進了絲綢茶葉回西域販賣。當時他遇到了在那一片佔山為王的土匪。本來,這鄭復身手不凡,一般的土匪拿他不得,只是當時他還帶著一些婦孺,而且他也受了風寒身子虛弱,故而畏手畏腳差點被土匪斬於刀下。臣當時見那人還有他馬車上的婦孺皆是西域人裝扮,心機一動就救下了他。本來打的主意就是借這些人之手進入西域的,但是鄭復很警覺,對臣三番四次的試探。臣也看出來此人不簡單。臣當時不想節外生枝就萌生了退意。鄭復卻一再讓臣留下姓名,說是日後好報恩!臣就告訴他臣姓孫,名司童。”
說道這裡他語氣澀澀,臉上多了抹赧然。
不自覺的又朝長平侯看去!
長平侯自從他開始說話,渾身就緊繃著,好像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著,在他聽到最後這句的時候,身子卻是略微一鬆。
“這個身份是當時跟高祖商量好的,高祖想必已經給臣安排好了身世。故而臣不慌不忙告訴他臣出自陝西孫家,全家不知因為何事被仇人洗劫一空,自己因淘氣犯錯躲了出去逃過一劫,一直靠賣藝為生,順便尋找仇人。”那人的不自在只是一瞬,接著就恢復了平靜,繼續說道。
“這個陝西孫家是三十年前被人一夜之間屠戮一空的孫家?”睿親王突然插嘴道。
“是的!”那人點了點頭,恍然笑道:“王爺掌管紅衣衛自然應該聽說過孫家的事情。”
睿親王記起來他在紅衣衛看到的一個卷宗。三十年前威震陝西的孫家是上下三百多人的大家族,以走鏢起家,後來涉及絲綢茶葉各行各業,而且據說孫家當時的家主武藝了得,義薄雲天,在江湖上赫赫有名。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三十年前大年初一的晚上被人屠戮一空,上上下下老老少少沒有一人生還,據說就連兇手連牲畜都沒有放過,手段之殘忍令人髮指。
這麼大的事情,自然震動朝堂,當時先皇派了紅衣衛探查,雖然沒有查到兇手,但是卻在途中救了當時的僥倖逃過一劫的孫家庶子。
那孫家庶子雖說僥倖逃過了初一,卻沒有躲過十五。
可能那天兇手也發現少了一人,一路窮追不休,當時只有十幾歲的少年自然不可能躲過如此緊密的追查,這少年在一個破廟裡被找到了,被人一劍刺了左胸。
當時回程的紅衣衛正好路過,聽到動靜趕了過去,但是兇手已經逃了,只剩下奄奄一息的孫家庶子。
紅衣衛把那庶子帶回了一所據點,全力施救,卻還是沒有救下他。
但是當時的紅衣衛統領莊親王卻鬼使神差的秘而不發,稟報先皇之後瞞下了此人的死亡訊息。
而先皇當時也沒有反對。
沒想到此人卻成了老長平侯金蟬脫殼後的新身份。
“後來呢?”皇帝自然也想起了那個孫家,但是他更急於知道後面的事情,不由得催促道。
那人苦笑著搖了搖頭,“就是這個孫家的身份,沒想到也是個麻煩!”
“哦?此話怎講?”皇帝和睿親王心下一動,心裡閃過什麼卻又抓不到不由得問道。
“那鄭復聽了臣的解釋表面上沒有什麼變化,那是臣已經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