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聞言心虛的吐了吐舌頭,卻又忍不住反駁:“你剛才還說我教訓的好呢,怎麼翻過臉來就說是廢話了!再說,當時盛京那麼多人家的夫人都在,要是不管不顧的就把人扔出去,你明兒就等著御史彈劾吧!”
趙弘毅一噎,訕訕的道:“不管怎麼說,你也不能拿自己冒險。御史彈劾就彈劾。到底怎麼回事兒聖上自然有公斷。”
“你就嘴硬吧,我就不信西北那邊沒有落定之前,聖上會公開護著你!”
慧娘瞪著眼睛道。
趙弘毅一下子想起大夫的囑咐,連忙告饒:“好好,你說的都對。不過,以後你也得小心些。別動不動就跟人置氣,不值當的。”
趙弘毅伏小作低。慧娘心裡陡然升起的火苗就滅了,乖巧的點了點頭。
她心裡卻忍不住腹誹,她現在脾氣怪得不得了,到時候火氣上來了,她那裡還顧得了那麼多。
過了片刻,趙弘毅又嘆了口氣道:“不過,也多虧了你,要不然我真擔心娘會吃虧。”
慧娘笑著道:“你也太小看娘了,她今兒也很厲害。”
又過了兩天。周家這事兒並沒有隨著慧孃的勝利而告終,反而有種愈演愈烈的趨勢。
錢府千金的及笄禮宴席毀了,錢家被打了臉,即便是周家想偃旗息鼓,錢大夫人也是不依的。
那天錢大老爺和錢裴熹在外院聽說了這事兒,本來立馬就想去周家討個說法的。還是被錢大夫人拉住了。
說這事兒畢竟牽扯到了長平侯府,得先跟長平侯與女婿商量一下。
翌日,錢大老爺帶著錢裴熹登了長平侯府的大門。
當時,長平侯與趙弘毅正好在家休沐,就一起接待了錢家父子。
“。。。。。。今日前來主要是為了昨天周家婦人大鬧錢府之事。。。。。。我錢府可不是那種隨意任人欺負的軟弱之輩,這種事情自然要討個公道。只是昨兒的事情牽扯到了親家,所以今兒冒昧登府想知道侯爺有什麼看法。。。。。。如果侯爺另有安排的話。我們也可以暫時放一放。”
錢大老爺徐徐道來,意思就是如果長平侯府不想把這事兒鬧大的話,他們可以選擇避讓。
長平侯也不是那種不識好歹的人,雖然他對於長平侯府需要忌憚周家之事有些不以為然,但是這畢竟是錢府的一番心意。
作為親家,錢府願意為了長平侯府忍氣吞聲,不管是討好也好,顧忌慧娘也罷,都已經仁至義盡了。
長平侯自然也要作出長平侯府的態度來。
“昨兒的事兒,我已經毅兒說過來,本來就是周家無禮在先。而且我長平侯府也不是一個周家隨隨便便就能詆譭的。親家公不用顧忌,儘管去討個說法就好!按理說來,長平侯府也應派人去理論一番,但是我們正為聖上辦差,事情沒有明朗之前,我們不宜大動干戈。所以不得不暫避鋒芒。不過,時機成熟了,卻是一定要周家給個說法的。。。。。。”
長平侯的話說得義正言辭。
趙弘毅在一旁坐著沒有吭聲,他突然想到趙弘遠溫潤淡雅的笑容,心裡有些五味雜陳。
錢大老爺從長平侯那裡得到了準話兒,一時自信滿滿,氣勢洶洶,恨不得此時立馬帶了人直接殺到周家去。
錢家父子起身笑著跟長平侯與趙弘毅告辭。
趙弘毅送了他們出府,囑咐道:“泰山大人,您是文官,周家卻是武將,周家的家僕小廝很多都是跟隨周家從戰場上下來計程車兵,不容小覷,要不我派幾個人護您周全。”
錢大老爺聞言心裡又是感激又是欣慰。
這才是女婿啊,念著的是他這個泰山的安慰。
別看長平侯剛才對他說話客氣,但是言行舉止裡卻處處透著優越感。
之前他跟長平侯說話卻還沒有特別的感覺,可是有了趙弘毅的對比,錢大老爺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兒了。
不過,他也不是那十幾二十歲的毛頭小子,多年朝廷沉浮,這些還是受得了的。
再說,長平侯跟他不過是親家關係,錢府與長平侯府差距頗大,平時也沒有什麼來往,他更是不會放在心上就是了。
錢大老爺聽了趙弘毅的話,吩咐錢裴熹先行回府,自己帶著趙弘毅的幾個護衛直接去了周家。
一個時辰後,錢大老爺繞了半個盛京城,好不容易到了周家,卻見周家大門緊閉。
錢大老爺圍著周家轉了一圈兒,他驚訝的發現周家不管是大門、側門、角門竟然都關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