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院子裡,就看到族長夫人一邊回頭一邊往前走。腳步踉蹌,走路的姿勢怪異,而且臉上的神情心虛害怕。
“老婆子。。。。。。”
族長見到她就連忙出聲叫道。
族長夫人見到自己男人,渾身的疼痛加上心虛頓時化為莫名的委屈‘嚶嚀’一聲就哭了出來。
章翰林在一旁看著。不由打了個寒顫,掉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是章翰林頭一次見族長夫人如此‘斯文溫柔’的哭泣,卻覺得是那麼彆扭。
族長有好多年沒有見到自家老婆子朝自己這般撒嬌了,頓時心疼的不得了,連忙捧了她的臉問:“不哭,不哭,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我非打死他不可!”
章翰林聞言頓時黑了臉。
堂哥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堂哥要把他夫人打死不成?
他看也不看族長夫婦,轉身往正房走去。
不過。迎面就碰上了正往外走得章敬德。
章翰林詫異的道:“老二。你不是去了國子監嗎?怎麼又回來?”
章敬德此時心裡悔的要死。自己剛才怎麼就沒把蓮花一腳踹開趕緊溜了呢,不知道這會兒還跑不跑的了。
他聽了章翰林的話,訕訕一笑。連忙說道:“父親,兒子這就是回國子監。。。。。。”
說完,朝章翰林作了個揖,彎了腰就想跑。
“哎,你先等等。。。。。。”他沒跑了兩步就被章翰林叫住了。
章敬德垮了臉,回過頭來恭敬的道:“父親,您還有什麼吩咐?”
章翰林沉吟道:“既然你回來了,就同我送送你章伯吧!”
章敬德這會兒真的哭得心都有了,可是他又不敢反駁。
這會兒跑不掉,等會兒父親進了屋。見到蓮花,就真完了。
果然,章翰林抬腳邁進屋裡,就愣住了。
屋裡,章夫人迎了出來,訕訕一笑,有些不自在的福了福身。
他扶了章夫人起身,就看到兩個小丫鬟架著個嗚嗚哭泣的女子。
章翰林瞅著那女子有些眼熟,卻又一眼沒認出來。
但是,一向自認為家規清正的章翰林臉色還是有些不愉。
蓮花聽到動靜抬起頭來,一臉希冀的望著章翰林。
章翰林這才發現原來是蓮花。
他疑惑的看向章夫人。
這會兒,族長攙著族長夫人也進來了。
章夫人掃了他們一眼,只能嘆了口氣把事情儘量簡單的說了一遍。
這事兒早晚他們都得知道,與其聽別人添油加醋,還不如自己先說清楚。
章翰林強忍了怒氣狠狠瞪了章敬德一眼。
章敬德心虛的低了頭。
章夫人說完,屋裡眾人都沉默了,只剩下族長夫人和蓮花輕輕的抽噎聲。
族長夫人這會兒回過神兒來,腦子不停的亂轉。
章翰林本來是要罰了章敬德去祠堂跪抄家規三天三夜,卻被族長夫人攔住了。
她嚷著說章翰林偏袒兒子,打算躲起來了事。
又說雖然她侄女沒有失身,但是章敬德調戲她侄女是事實,他們必須給個說法。
而他們要的說法,自然是章敬德娶了蓮花為妻。
章翰林聞言大怒。
他怎麼肯能讓自己兒子娶個如此不省心的女人進府。
章夫人連忙拉住章翰林,安撫道:“老爺,這事兒是內宅之內,還是交給我處置吧!”
章翰林與章夫人同舟共濟二十多年,自然信得過她,聞言就忍了脾氣做了下來。
但是,章夫人還沒等說話,族長就幽幽的道:“這是你們府上,我們兩個老傢伙沒權沒勢的,當然是你們說什麼是什麼了,哪有我們說話的權利啊?”
章翰林聞言又是一怒,咬了牙道:“那堂哥想怎麼樣呢?醜話說在頭裡,這事兒開始就是蓮花汙衊老二,真要是鬧大了,章府不過是丟臉罷了,蓮花不僅別想再嫁人,還要得吃頓牢飯!”
章翰林一唬,族長的底氣就有些不足。
他心裡暗恨,這不是在族裡,要不然有那幾個族老在,章順光哪裡敢如此囂張。
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認。章順光的話有理,沉吟半晌,他才決定由章碩義來做公正人。
不管怎麼說,章碩義名義上還是他的義子。他要是胳膊肘往外拐,不敬養父,他以後就別想在官場上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