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本土的業務,由於左林當時曾發話說要調查湯氏,對付湯氏,東海岸許家和洛杉磯胡家兩邊有意無意間設定了不少障礙,湯氏的業務也受到了很大損害。畢竟,湯氏作為一個華人家族,在自己的產業裡仍然是傾向於使用華人的。而相比於湯氏,許家和胡家在北美華人中間的影響力要大得多。隨著張聆開始主管起左林在巴西的產業,湯氏加勒比海地區的業務也會勢必受到影響。左林幾乎在無意間就佈設了一個大大的包圍圈,將湯氏網在其中。湯氏現在不足為患。而因蘇拉的暗示,恐怕就是讓左林儘快動手掃除湯氏,免得真的和真理會大規模衝突的時候有這樣一個可以在亞洲和美州兩頭掣肘的小麻煩在,雖然鬧不起什麼風浪,但多少也有些鬧心。
和湯氏相比,從那個病毒實驗室扯出的線索則複雜得多。從幾種受控制的裝置開始,因蘇拉順著生產廠商,中間人,渠道運輸者等等,一路追查下來。而那幾個主持研究的人,圈內也不是藉藉無名之輩。這些人是如何被發現,取得聯絡然後被徵募參與研究的,中間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研究本身需要的大筆資金,僱用人手需要的資金,乃至於走私那批精密裝置中間花費得比裝置本身更昂貴的資金同樣是一個線索。雖然,以現在經濟全球化的態勢,以現在每天無數資金從一個國家流到另一個國家的複雜情況,這可能是最難跟蹤的一條線索。因蘇拉從人和裝置兩端入手,一路查問清楚,哪一筆費用是誰來支付的。然後又去追查這些支付費用的人,追查他們背後是誰在指使,是誰為他們提供這筆費用,或者他們自己負擔這筆費用是為了什麼目的,他們自己的資金又是如何來的。逐漸地,當各類線索越來越多的時候,線索就匯聚成了一張巨大的網。順著一個個的人,順著一筆筆的錢,仔細辨別著不同的人所說的不同的內容,不同的傳聞,因蘇拉才終於大致完成了逮幅複雜到無以復加的拼圖。所有的資金來源,最後都指向了一家總部設在華盛頓的曼海姆基金會。而這個基金會,則是真理會在美國設立的相對公開的一個組織,也是他們斂財、洗錢和支付各種無法歸類的開支的中心之一。
線索到這裡也就中斷了。曼海姆基金會的職員名單上和平時經常出現,往來的人中間,沒有一個是異能者和修行者。恐怕這個基金會也就是一直在靠著普通人,靠著理財投資方面有才能的普通人在執行著,真理會只需要做出資金使用調撥上的指示就行。而真理會則可以從每個美元的終點處,獲得自己需要的問題的答案。比如,那些病毒。
雖然沒有證據表明這種病毒除了那些實驗室附近村落的實驗之外,曾經在世界的哪個角落上爆發過,但研發出這種病毒,真理會顯然並不是為了將花不掉的錢燒掉。無論是用於生物恐怖襲擊還是研製出了疫苗準備狠狠宰哪個國家一筆,這種突發性極強,傳染性極強而幾代繁衍之後會忽然消失於無形,只留下少得不足以追查來源的資訊的病毒都是極為強力的武器。
sd卡里還有一部分資訊則是關於“天堂島”。雖然不知道天堂島的位置,但是還是可以從各種各樣的資訊裡去推測。既然真理會能買通那些物流公司為天堂島運送補給,能夠讓海岸自衛隊刻意避開會“發現”天堂島的巡航線路,那麼,這些被他們改變的東西,也就必然會呈示出一種不太自然的姿態。將各種不太自然的姿態匯總起來加以分析整理,大略的位置也就得出了。那是相當大的一片海域,對照著googleeanth上的衛星照片,林林總總有不少個很有些規模的小島,真的要排查,恐怕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左林!出來喝酒!”正當左林在考慮著因蘇拉扔給自己這堆資料到底是希望自己去查探一下天堂島還是僅僅讓自己有一個基本的瞭解而已的時候,赫敏·波特顯得有些興奮得異乎尋常的聲音在樓下響了起來。
“喝酒?”左林腦子裡迴響著,忽然想起來赫敏只喝過一些淡淡的香檳而已,甚至她的父親都已經抱怨過不應該讓小女孩太早接觸酒精。而在穆雷小隊裡,大家的觀察下,赫敏的酒品似乎也不是那麼好。
當左林趕到樓下的時候,赫敏已經趴在沙發上,抱著柔軟的墊子呼呼地睡著了。而蘇珊則在邊上,一臉尷尬地想要把這個有些發酒瘋的傢伙叫醒,弄回房間去。可在一個近乎成熟的少女和一個近於幼稚的少女之間,體型體重上的差距未免大了那麼一些。
“蘇珊,你是晚會的女主人啊,趕快回去吧。我把這個不聽話的孩子弄到房間裡去,然後就回晚會上去,好不好?”左林呵呵笑著,將赫敏連著墊子一起抱了起來。蘇珊也唯有鬱悶地點了點頭,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