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他莫走了小人的荷包,小人領人追了他三條街才抓住了他,他……見小人識破了,又是求饒又是告奶奶的將荷包還給了小人。”
曾柔嘴角勾起,這樣的雞毛蒜皮小事足以說明曾天成是吃軟怕硬的軟骨頭,曾柔向京兆府尹道;“大人還認為他是不肯認罪的亡命之徒麼?”
“京兆府尹大人對曾天成用重刑,差一點將他打死,如果這都不算是嚴刑逼供,那麼我到要問大人了,什麼才算?”
……
京兆府尹一腦門汗水,他已經徹底被曾柔問懵了,倒不是曾柔太厲害,他太沒用,而是這裡從沒出現過像曾柔這樣的大狀!
曾柔透過證人的話,證明曾天成不是嘴硬的亡命之徒,那麼京兆府尹就有濫用私刑的嫌疑,京兆府尹不死心的說道:“即便他不是亡命之徒,在證據確鑿下也有可能抵賴!這你怎麼說?”
曾柔平靜的反問證人們,“曾天成最常說的一句話是什麼?”
“我妹夫是吏部侍郎,管天下官老爺官帽子的吏部侍郎!”
證人眾口一詞,圍在衙門口的百姓同樣大笑,有湊熱鬧的說道:“這話我也聽過!我聽過!曾天成經常顯擺他是吏部侍郎的大舅哥。”
“我還經常看到吏部侍郎親自給曾天成收拾麻煩呢。”
“吏部侍郎對曾天成可好了!”
“對,去年曾天成在賭場出老千,他被抓進京兆府尹衙門,後來他不是大搖大擺的出來了?還是吏部侍郎楊大人親自接的他!”
門口百姓的湊熱鬧的舉動成全了曾柔,藉此機會曾柔逼近京兆府尹,“上次他是否認罪呢?”
京兆府尹不回答,曾柔道:“不是有案宗麼?你不說,案宗不會說謊的。”
“這次不同上次打架出千,他也知楊大人無法幫他收拾亂攤子,所以才寧可受刑也不認罪!”
“大人,您真是太高看我哥哥了。”曾柔冷笑一聲,“他把楊侍郎當作比佛祖還有用的護身符,他認罪了就能很快被放出衙門,他又是個怕苦怕捱打的,怎 會讓大人用重刑?案子不同?我查了幾樁同類的案子,刑法最重的不過是流放……大人,上個月您才判了一個砍掉旁人胳膊的犯人流放,後來我聽說他家走通了關 系,流放到鹽場……那名犯人不過同一個員外郎沾點親戚。曾天成可是狀元楊侍郎的大舅子,你不覺得您量刑過重?還屈打成招逼他認罪,在大人眼裡眼睛和手臂哪 個更重要?“
京兆府尹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任何人也不敢說手臂沒眼睛重要!
這兩樣根本就沒法子比較!
刑部尚書見到京兆府尹求助的目光,一拍驚堂木,“都,先將曾氏請來的證人帶下去。”
曾家的街坊百姓退了出去,刑部大堂清淨了很多,曾天成雖然白痴了一點,但好壞狀況他還是能分清的,“哎呦,哎呦,當時我就說我沒做過,可京兆府尹 不信,我說我找我妹夫,但他冷笑著說,找誰都沒用……如果我不畫押認罪,他……就生生的打死我!哎呦,大人,您可得為我做主啊。“
曾柔抿了抿嘴唇,曾天成這番表現也不錯,但略有畫蛇添足之嫌,不過曾柔也沒指望曾天成開竅,一切不不有她麼!
從她知曉這樁案子到她站在刑部大堂上,曾柔走的每一步都是有的放矢,絕對沒浪費一絲一毫的機會。
刑部尚書先是瞪了京兆府尹一眼,京兆府尹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完了,煮熟的鴨子就要飛了!他怎麼這麼倒黴攤上了曾柔?楊毅……我同你沒完,有楊毅你這麼陷害同窗同僚的麼?
“京兆府尹量刑過重的錯處,本官自會同內閣回奏。”
“大人,我以為他還有動用私刑,罔顧人命的過錯,他濫用皇上給他的權利凌虐尚未審判定刑的人,他此舉的影響太惡劣了!皇上本一片拳拳愛民之心,可 讓他弄得民怨沸騰,在他手中造成了多少冤假錯案?將來是不是但凡家裡是官宦的人家才打得起官司?尋常百姓即便被冤枉了也得認命?”
曾柔正義凜然的說道:“長此以往,大隋律例何用?朝廷再多幾個京兆府尹這樣的昏庸之輩豈不是會動搖大隋的江山社稷?孟子有言,民為貴,君為輕!枉他熟讀聖賢書!”
京兆府尹雙腿發軟,讓曾柔這麼一說,他豈不是罪大惡極?可朝廷上像他這樣的官員很多,很多呀。
刑部尚書道;“你所言本官自會承稟皇上,本官以為還是先說曾天成傷人一事,他雖然受刑不過才認罪的,但他傷了趙公子證據確鑿,此案的人證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