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世界中,看到那個存在延伸過來的部分正極力向前探出。
然而落在他眼中的東西,卻是一團像是由部分腦組織血管凝聚起來的東西。
這應該是孟璜最後的身體組織,也是能夠寄附的唯一部分,其底下正伸出類似肉芽一般的腳,正在地上往前方慢慢蠕動著,但可能是受到了儀式的影響,越往裡走越是緩頓。
陳傳目光越過它往前看去,隧道盡頭處似是有一個類似井口的東西,那應該就是這個存在的目標了,不過他不會再讓其過去了。
他一振長刀,邁步走了上去,隨著行走,他身上的第二我在儀式影響下飄忽不已,可並沒有能夠阻礙到他的腳步。
那東西似乎察覺到他的到來,加快了蠕動,然而沒有用,因為儀式的阻礙,它的速度對比下顯得太慢了。
陳傳一步步來到了它的身後,隨後高舉起了雪君刀,將刀尖對準了這東西,猛地往下一插,那一團東西頓時劇烈抽搐掙扎了起來。
此時在他眉心微微跳動著,在他精神感應之中,那個龐然大物似乎是一下注意到了他身上,這一刻,周圍牆壁上的那些儀式材料像是牆上的粉末被強風吹拂一般在快速消逝,而第二我亦是淡弱至了幾乎看不清楚的地步。
他不為所動,牢牢抵住刀刃。
這個時候,他感覺雪君刀微微震動起來,裡面的東西似乎迫切的想要出來,並向他傳遞出了一縷縷意念。
這東西早與刀中異化組織早已聚合一體,而那些異化組織又可視作他自身的一部分,所以他如果不同意,那是絕對出不來的。
他想了下,放開了對其的束縛。
就在下一刻,就見絲絲縷縷,猶如光霧一般的東西從刀身之上飄了出來,並將底下那一團東西給包裹住,似乎在拼命吸收著什麼。
只是幾個呼吸之後,底下那團東西就不再掙扎,再過一會兒,便化作了沙礫一般的碎屑,似在同一時刻,外面那些飄忽的光芒一起消失無蹤。
在他的精神世界中,與那個龐然大物感應瞬間斷裂,渾身上下感到了一陣輕鬆。
低頭看去,刀底下只有一攤散碎成沙礫一般的物質。
此刻那光霧亦是緩緩回到了刀身中,他感受了下,那東西此刻向他傳遞過來了一種飽食般的滿足感。
他想了想,沒有立刻去探究那是什麼,把刀從地面上拔出,邁步往前走去,一直來到了那個井口旁,往裡看去,能見到井壁邊沿處有一個供人往下行走的金屬樓梯。
他沒有去探究那底下到底有什麼,看了一眼就轉身離開。
來到了外面之後,他發現雖然外面恢復了正常,可被那些光芒浸潤過的部分似是發生了某種改變,有窸窸窣窣的碎屑從上面掉落下來。
於嬸一直等在外面,見他腳步從容從裡出來,一點也不像在那些儀式符紋中走過一圈,不禁有些佩服了。
那裡面為了確保安全,除了孟萊本人之外,其他任何人在內穿行都只能選擇硬抗,她每次走過都要對抗那些額外的儀式影響,絕對稱不上輕鬆。恐怕也唯有陳傳這類身體素質強橫的格鬥者能表現的這般輕鬆。
她說:“陳先生,我們都快點出去了,這裡可能有塌裂的風險。”
陳傳點了下頭,和她一起從裡面才出來,就見兩個穿著處理局制服的人等在那裡,看來是處理局來接應的人到了。
“陳執行員,你沒事吧?”老萬和小陸走了上來。
看到裂隙的時候,他們既是放鬆又是有些擔憂,因為出現了裂隙,就意味著對面那個存在已經放棄了寄附,事情基本得到了解決。
可這個時候,往往亦是侵染最為嚴重的時候,精血和神常要是積蓄不夠,那是可能出現問題的。
陳傳說:“我沒事。”
老萬和小陸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還好,表面上是沒什麼問題,而且只要保持理智,一切都好說,就算有什麼,也有辦法解決。
雖然已經猜到結果,老萬還是慎重問了一句:“陳執行員,那個東西怎麼樣了?”
陳傳很肯定的說:“已經解決掉了。”
兩人神情稍松。
孟璜已經被除掉,最重要的是影響並沒有擴大,這樣事態還在控範圍之內,同時心裡又有些慚愧和佩服,因這幾乎是陳傳一人完成的,他們除了跑幾步沒能幫上什麼忙。
不過出於自身職責和程式的原因,他們還需要再確定一下。
老萬對著於嬸鄭重說:“我們需要去現場再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