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令儀道:“譬如說,覺悟大和尚遺體之上有沒有指痕掌印……”
覺明老和尚立即搖頭說道:“沒有,也沒有。”
萬令儀道:“大和尚可曾解開覺悟大和尚的僧衣看過?”
覺明老和尚呆了一呆道:“這倒未曾,莫非姑娘認為……”
萬令儀道:“我只是認為覺悟大和尚遺體上要是有指痕掌印一類的傷痕的話,隔著一層僧衣是看不出來的,覺悟大和尚遺體之上是不是確有指痕掌印一類的傷痕的話,我卻不敢斷言。”
覺明老和尚面有難色,遲疑著道:“這個還要請二位原諒,佛門弟子的遺體是不能任人觀看的。”
萬令儀道:“大和尚的意思是說佛門弟子的遺體,不能任外人觀看?” 覺明老和尚點頭說道:“是的,老衲正是這個意思。”
萬令儀道:“大和尚身的佛門,是不是可以觀看?”
覺明老和尚道:“老衲當然……”
目光忽地一凝,道:“姑娘的意思,是要老納再去看看?”
萬令儀道:“是的,我是請大和尚代我兩個看看。”
覺明老和尚道:“這個老衲可以遵命,兩位請客房坐坐,老衲這就再去看看。”
覺明老和尚陪傅少華、萬令儀兩個到了待客禪房,合什施了一禮,轉身欲去。
萬令儀道:“還請大和尚多拭拭,看仔細些,要是沒有一點線索的話,想找那殘兇可就難了。”
覺明老和尚道:“老衲省得。”
轉身出門而去。
傅少華道:“姑娘以為那殘兇會在覺悟大和尚遺體上留下線索麼?”
萬令儀道:“以你看呢?”
傅少華道:“姑娘跟我,都未能在覺悟大和尚遇害禪房之內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萬令儀道:“這並不足以表示那殘兇如何高明。”
傅少華道:“願聞高論。”
“好說。”萬令儀嬌嗔地看了他一眼:“你幹什麼這麼客氣!”
傅少華笑笑,沒說話。 萬令儀道:“那覺悟大和尚是個不會武之人,一個身懷絕技的江湖人,對付一個不會武技的年邁老和尚,會留什麼蛛絲馬跡?”
“姑娘高明。”傅少華點頭說道:“一個身懷絕技的江湖人,對付一個不會武技的年邁老和尚,一無反抗,二無掙扎,那會留下什麼蛛絲馬跡,真糊塗了。”
只聽急促步履響動,待客禪房中匆匆忙忙奔進了覺明老和尚。
傅少華與萬令儀忙站起說道:“大和尚可有所見?”
覺明老和尚老眼睜得老大,喘著說道:“姑娘沒料錯,覺悟師兄身上果然有一隻掌痕……”
萬令儀雙眉一揚,便要問。
傅少華一搖手道:“大和尚請坐下歇歇再說。”
覺明老和尚上了年紀的人,想也有點支援不住,依言坐下歇了一陣之後,漸漸轉趨平靜,道:“老衲察明師兄遇害居然這般激動,看來定靜兩字功夫難修,老衲下的工夫還不夠,倒叫二位見笑了。”
傅少華道:“大和尚,此人之常情。”
覺明老和尚目光一掃二人道:“兩位施主,老衲遵命解開師兄的僧衣,一眼便看見一隻掌痕……”
萬令儀道:“大和尚,那掌痕在什麼部位?”
覺明老和尚道:“正在心口之上。”
萬令儀雙眉一揚道:“好狠的手法,那麼覺悟大和尚是被這一掌震斷了心脈……”
覺明老和尚道:“那隻掌痕十分清晰,而且整整齊齊宛如印上去一般。”
萬令儀道:“這表示那殘兇功力深厚,掌上下過多年的苦功……”
接問道:“大和尚,這掌痕是什麼顏色?”
覺明老和尚道:“色呈烏黑。”
萬令儀道:“可有浮腫?”
覺明老和尚搖頭說道:“沒有,這掌痕似乎在皮肉之間。”
萬令儀道:“那是‘鐵砂掌’一類的掌上功夫,江湖上精擅這種掌功的不多……”
忽然轉望傅少華道:“我信口開河,倒忘了另有行家在座,我說的對麼?”
傅少華道:“姑娘見多識廣,胸蘊極豐,尤其家學淵源,我只有兩字佩服。”
萬令儀道:“事關重大,錯不得,只一錯不但會南轅北轍,而且很可能冤枉無辜,你可別……”
傅少華道:“事實上姑娘說的沒有錯,極為正確。”
萬令儀轉望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