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了麼,是我。”
陰無常大大吃了一驚,道:“巴三……”
巴三道:“不錯,是我。”
陰無常冷冷一笑道:“當年那把火是你放的,要問那主兇,那主兇就是你了。”
巴三冷冷一笑道:“姓陰的,你少來這一套,不錯,當年那把火確是我放的,我要不放那把火,我就沒辦法在你身邊呆那麼多年,也沒辦法偵探這件事背後另有主兇在了。”
陰佩君含笑說道:“三叔何必跟他動氣,他不願意喝水也就算了。”
陰無常臉色一變:“要殺要剮任你們,可是你們不能這麼折磨我。”
陰佩君笑笑說道:“要論你當年毀‘鐵騎會’的罪行,今天受這點折磨又算得了什麼,說不說在你,我不勉強。”
她自己拿起水囊喝了一口,慢慢地嚥了下去,還舐了舐香唇。
陰無常看得兩眼冒火,騰身就要搶。商二比他快,一膝蓋已頂在他腰眼上。
陰無常哪受得了這一下,悶哼一聲趴了下去,喘著道:“姓傅的,你殺了我吧!”
陰佩君笑笑說道:“我們不殺你,我們打算渴死你,渴的滋味可不好受,嘴唇乾裂那還是輕的,渴到最厲害的時候喉頭都會裂,真要到了那時候就沒有救了。”
陰無常轉眼望向傅少華,道:“姓傅的,你說的話可算數?”
傅少華一點頭道:“當然算數,那半紙血令確實是藏在‘雍和宮’裡,我本該放你一條路去,可是那時候我不知道當年毀我‘鐵騎會’另有主兇在,你只供出主兇是誰,我馬上放你走。”
陰無常勉強一笑道:“你別再耍我姓陰的了……”
陰佩君道:“說不說在你,傅少主他並不勉強。”
陰無常道:“那天他說過放我……”
陰佩君道:“那天你告訴傅少主另有主兇了麼?”
陰無常道:“沒有……”
陰佩君道:“這就是了,你是唯一知道主兇是誰的人,你不告訴我們主兇是誰,叫我們怎麼放你?”陰無常沒說話。
陰佩君道:“其實你這又何必,只要你說出他是誰來,我們自己找他,對你又有什麼損失,你這樣為他守密又有什麼好處,就算我們現在放你回去,你們那些人做事你是清楚的,他們還會重用你麼?恐怕你遲早會死在他們手裡,與其這樣何不為自己以後打算打算!”陰無常沒說話。
陰佩君淡然一笑,道:“人生在世,別的不求,至少要求有個家,有妻有子,你在那個圈兒裡混到如今,到底落下了什麼,為什麼不回到江湖去找一個安身之地,找一個可靠的女人,過過正常的生活,也為你陰家傳傳宗,接接代。”陰無常猛然抬起了頭,口齒啟動,欲言又止。陰佩君道:“俗話說得好,女怕找錯郎,男怕入錯行,一個人的一生禍福,只在一念之間,你要慎重。”
陰無常一點頭道:“好吧,我說了,請先給我水喝。”
陰佩君毫不猶豫地把水遞了過去。巴三伸手一攔道:“姑娘,請讓他先說。”
陰佩君搖搖頭道:“陰無常也是個英雄人物,我信得過他。”把水囊往前遞。
陰無常伸手抓過水囊,一陣猛喝,灑了一臉一身,喝了個夠,趴在地上一陣喘,半天才趨於平靜,抹抹嘴,道:“姑娘,這個人不好惹……”
陰佩君道:“這你就不用管了,說是你的事,找他是我們的事。”
陰無常道:“據我所知,當年毀‘鐵騎會’的主兇不止一個……”
陰佩君“哦”地一聲道:“有幾個?”
陰無常道:“兩個,一個在官家,一個在民間。”
陰佩君道:“在官家的是誰,在民間的又是誰?”
陰無常道:“在官家的這個人現在任領班,姓韋,叫韋萬祺,現在由官家養著他,就住在裡頭,可是究竟住在什麼地方,沒人知道……”
陰佩君道:“沒人知道?”
陰無常喘了口氣道:“據我所知,他以前有個親信衛士姓秦,現在京裡做生意,可能他知道韋萬祺住在哪兒,可是這個姓秦的叫秦什麼,做什麼生意,住在哪兒我就不知道了。”
陰佩君道:“既然有這麼一條線索就好辦,你說民間那一個是誰吧?” 陰無常道:“民間這個人我不知道他姓什麼叫什麼,也不知道他是幹什麼的,可是我見過他,當年見他的時候,他是個俊美異常的黑衣書生,一臉的冷肅煞氣,正眉心處有個疤,此人一身修為相當高絕,猶在韋萬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