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上,哈塞爾將軍縱然是資歷不淺,但是在洛林面前,卻還是被他那一連串耀眼奪目的榮譽頭銜和主角光環閃的睜不開眼睛,心甘情願地當一個配角。
哈塞爾將軍說完了之後,等了好一會,但是卻發現洛林依然一言不發,甚至連視線都沒有轉動。
哈塞爾只有輕咳了一聲,硬著頭皮接著說道:“我覺得,敵人援軍未到,而且也不知道會不會出現,這是我們最好的時機。”
“呵呵……”洛林忽然輕笑一聲,轉頭認真看著哈塞爾,道:“他們會來的,而且已經來了。”
哈塞爾一愣,在心裡仔細回味,當他明白過來洛林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一震,臉色露出驚訝的表情。
哈塞爾知道,在阿爾摩哈德這片土地,洛林有比他們阿爾摩哈德人還準確及時的情報獲取能力。
雖然沒看到洛林是如何收到情報的,但是自出徵以來,洛林對敵情的判斷總是非常精確,沒出過一次差錯。
哈塞爾自然明白這其中的道理,誰要是說這是因為洛林爵爺神機妙算,什麼什麼炕頭之上,什麼什麼千里之外,哈塞爾將軍絕對拿板磚削他的臉。
沒有準確詳細的情報,而能夠對敵人瞭如指掌,縱然是神也不可能做到一點。
不過,哈塞爾對洛林的話深信不疑。
洛林說敵人的援軍已經來,那肯定是已經來了,只是在他們還看不到的地方。
如果在他們和掉頭和身後的叛軍交戰的時候,一支隱藏已久的叛軍隊伍從側後突然殺出……後果不用想就知道,他們必然打敗。
敵人能不被覺察的隱藏在他們鼻子底下嗎?
如果是別人,哈塞爾將軍肯定不會相信,但如果是哈杜,哈塞爾卻不得不信。
奇謀,埋伏,正是哈杜最擅長的手段。
哈塞爾緊張地上前一步,沉聲問道:“敵人援軍在那個方向?”
洛林隨手指指扎米比亞河的上游,毫不在乎的道:“昨天還在上游一百里處,現在嗎,不知道了。”
“嘶~!”哈塞爾倒吸了一口涼氣,儘管在灼熱的太陽暴曬下,依然感到一陣的冰冷。
“哦,對了,都是騎兵。大概有三千人左右。”洛林平淡的說道。
哈塞爾表情凝重的點點頭,心道:這就對了,一百里對騎兵來說,加把勁半天就跑到了。
從背後突襲戰鬥中的新軍,也不用多少數量,三千鐵騎足以。
就在哈塞爾緊張的盤算該如何對付這突然出現的三千騎兵時候,洛林像是突然才想起了的樣子,道:“河對岸還有兩萬。”
哈塞爾的腿都抖了一下,差點一個趔趄彎下去,緊張的問道:“我們該怎麼辦?”
洛林轉頭,一臉意外的表情,道:“還能怎麼辦?我們的目的不就是釣出哈杜嗎?現在已經做到了。照原計劃執行。”
然後洛林得意的一笑,道:“我這個魚餌做的還挺成功。”
哈塞爾心中充滿了苦澀的,暗道:現在不是不該為這個得意的時候。
與此同時,在扎米比亞河的南岸。
數個人影站立在一個高崗之上,看著河對岸的普里斯卡渡口,以及渡口以北新軍營盤。
一個老人放下手裡的望眼鏡,在手裡掂了掂,由衷的讚歎著道:“這可真是好東西~!”
他個子不高,中等的身材,一張消瘦的臉龐,可以看出久經風霜,頭上戴著一定普通的軟布帽子,下巴上一大把花白枯黃的鬍子,身上穿著阿爾摩哈德人南方平民慣穿的對襟長衫,沒有佩戴任何的裝飾飾品。
右眼上帶著一個黑色的眼罩,好像已經瞎了。只餘下一隻左眼,但是那眼中帶著洞察世事的老人才有的,那種平淡,睿智,包容的眼神。只有偶爾閃過如鷹般凌厲的光芒,這才會表露出他真正的身份。
他好像對望遠鏡非常感興趣,在手翻來覆去的檢視,自言自語道:“就是兩片玻璃而已……他是怎麼發現的?”
在他身邊站著一個身穿華服的年輕人,三十多歲的年級,身材高大,微微發胖,臉也有些圓圓的。
他斜眼瞟了一眼掂量著望遠鏡的老人,怪聲怪調的說道:“飛鷹出品,信譽保證。”
這種語氣聽著讓人有種想踹他一腳的感覺,老人身後的佩戴著刀劍的侍從都不滿的看著他。
如果洛林在這裡,當然能認出,這位就是他兩年前親自放走的阿爾摩哈德敵國皇太子,不過比兩年前胖了不少,顯然是過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