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根雖然看不到,但是卻也知道那張‘投命狀’的紙片就在自己的手指下面,只要輕輕一按,自己就算是做實了叛國投敵的罪名,就算是戰爭堡壘圖紙丟失的事沒有暴露,這薄薄的一張紙隨便一送,自己的小命也玩完了。
因此上,心中矛盾,手指顫抖著,遲遲不願意按下去。
洛林看著他的模樣,當下用力地一按,道:“你就按了吧~!”
說著,將黑根的手指印重重地按在了紙上,留下了一個鮮紅的指印。
黑根身體一僵,隨即長長地嘆息了一聲,頹然地坐倒了下來。
洛林看著那張紙,卻覺的印的不夠清楚,為了保險起見,他當下又按著黑根的手指,在那張紙上胡亂地按了好幾下。這才滿意地奸笑著,將那張紙片摺好,收了起來。
在此同時,他隱隱感到這一幕好像有些熟悉,仔細地咂了一下,這才發現,這和當年金融業鉅子黃世仁同學,在大年三十夜裡,強迫欠債不還的老賴楊白勞簽下喜兒的賣身契好像有些相似。
洛林不禁長嘆了一聲:我做一個合格的流氓容易嗎?能想的招都用了,所做的這一切,還不都是為了偉大的光明事業,魔族這幫蠢貨,沒事打仗幹嘛?攪得爵爺我也跟著受罪。
他一拍黑根的肩膀,笑道:“黑根將軍,歡迎你參加光榮的軍事情報部第六處。現在你的代號叫做四十七號。”
黑根背對著洛林,恨恨地道:“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吧?”
洛林笑道:“這個當然。”
他伸手從懷裡摸了一個小指甲剪,塞進了他的手裡,道:“你就用這個把綁著手的布條剪開吧。雖然慢一點兒,但是絕對好用。”
黑根冷哼了一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信不過我?你要我做的,我可都已經做了。”
洛林笑道:“黑根將軍,你就別逗了。咱們都是聰明人,現在我還沒有走,等一下放了你,你再叫衛兵將我抓起來。然後搜出所有的東西,到那個時候,你不僅可以立下大功一件,而且又可以清清白白地當你的將軍。
這種好事兒,你做夢都想要吧?”
黑根沒想到洛林居然敏銳,洞若觀火一般,將自己的心思全都看穿,當下臉如土灰,一言不發。
洛林將那小剪刀硬塞進了他的手中,道:“你就趕快剪吧。如果動作夠快,明天早上以前,絕對可以剪開。
對我們來說,損失一個新發展的間諜不算什麼,但是你要是在明天早上以前掙脫不了,你可就要被滿門抄斬的。”
黑根恨恨地看著他,破口罵道:“你們這幫該死的惡棍~!”
洛林當下哈哈大笑,一臉嘲弄地道:“我的朋友,這話好像不應該從一個將‘男人就應該狠一點兒的’的人的嘴裡說出來。
而且,再提醒你一點,你應該說我們,我們這幫該死的惡棍,別忘記了,你現在已經是我們的一員了。”
說著,像是提醒一樣,用力地拍了拍胸前。
黑根氣的幾欲發狂,雙目噴火,但是卻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洛林離開,毫無辦法。
一旦這個時候出聲示警,驚動了衛兵,所有人都會知道自己被逼供出了機密圖紙,而且從那人身上搜出了自己的投名狀的話,全身是嘴,可也是說不清楚的。
身為閃族將領,上級將建造戰爭堡壘的重任交付到你的身上,但是你居然變節投降?
黑暗議會和亡靈法師們可不管你是不是迫於無奈。他們可是不會跟人講道理的人。
亡靈法師們一向只看結果,不問過程。
在面對敵人的時候,做為一個合格的黑暗戰士就應該寧死不屈,大義凜然地和敵人展開鬥爭,絕對不能有一丁點兒的動搖。
否則,就要以最為嚴厲的處罰以正視聽,以防有後來者在面對危險之時,會跟風效仿,給閃族偉大的事業造成損失。
因為怕死就投敵賣國,絕對是膽小的懦夫,是混進我們隊伍中的投機分子。
洛林不理他在那裡做著艱苦卓絕的思想鬥爭,而是晃晃悠悠地出門而去。
他來到了門外,將房門緊緊地關上,然後看著旁邊的衛兵,當下道:“小子,看好門。大人已經休息了,不許任何人打擾,知道嗎?”
那衛兵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撇了撇嘴,道:“你一個死廚子,這種事情我還要你教?快走,快走。”
說著,不耐煩地向著洛林揮手。
洛林卻也不生氣,呲牙向他一笑,然後這才轉身,向著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