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在厲靈開口之時,整座大殿突然傳來一陣沉重的隆隆之聲,正是驚雁宮的機括被運轉起來。
就在這一剎那,偏門外猛地亮起了成千上萬的火把,照亮半邊天,中原高手立即就陷入重重圍困,蒙軍開始以各種重兵器如長矛、戟、鐵棍、鐵斧等搶門而進,聲勢驚人。
眾高手也不打話,韓公度等人立即棄守他們那邊的偏門,飛鳥般橫過闊達十丈的大殿,與殿心的祁碧芍等會合,撤向由碧空晴他們守衛的偏門,一齊殺進通往主殿雁翔那條二十丈長的長廊去。
長廊是由一條以石柱架起上蓋的長長走道,兩邊是大花園,亭臺樓閣,好不雅緻,這刻密佈蒙兵,火把通明,整條長廊光如白日。
碧空晴和直力行兩條大漢帶頭在前,其他人一左一右,形成左右護翼,將重傷在身的橫刀頭陀護在中間,韓公度和還丹道人師兄弟則負責殿後,十一個絕頂高手密切配合起來,有如一把鋒銳的利刃,直刺入密佈蒙軍的長廊。
蒙古一方失算之處,在於誤以為迷宮入口也在這左雁翼殿內,所以蒙軍兵分雨路,全力猛攻入內。現在中原高手反衝而出,立時便把猛攻入內的蒙軍逼迫出來,成為混戰的局面。
中原一方反守為攻,力量集中,蒙古方面的高手則是被隔在最後,一時間難以插手。此消彼長,蒙軍雖然兵多將廣,但在這樣狹隘的地形裡面,又如何是中原正道一方這些絕頂高手的對手,很快就被中原這邊衝破一道缺口,迅速越過長廊的中段,殺奔向正殿的偏門入口處。
“矛宗”直力行一馬當先,背上一長一短兩枝長矛,此刻連線而成了一把丈二雙頭尖矛,配合他魁梧的身材,便有如張飛在世。他長矛舞得虎虎生風,一時如長江大河,捲起一波又一波的巨浪;一時幻化出千萬條銀蛇,漫天鑽動。長矛貫滿真力,一吞一吐間,必有人應矛飛出,中矛者無論任何部位受傷,五臟必被震碎,矛宗直力行的內功路子至剛至猛,無堅不摧。
而右邊的碧空晴,威勢並不在他之下,他的雙柺簡單直接,卻又剛猛無匹,敵人的刀劍碰上他的雙柺,立被震飛,擋者披靡,若被掃中更是全身骨骼碎裂,立斃當場。
後方左翼,祁碧芍一展手上長劍,聖靈劍法大開大闔,迅如雷擊,加上劍氣森然,寒芒閃動之下,每出一劍,必有敵人中劍身亡。
這時一聲長號傳來,長長的羊角聲內,以不同的長短節奏來傳達訊息,蒙古兵受到指示,頓從混亂的局面裡,重整軍陣,由起先的各自為戰,變成有規律有組織的雄師,開始向一干中原高手組成的隊伍發動一波又一波的攻勢。蒙兵的矛刀劍戟箭,水銀瀉地般強攻入中原高手的陣形之內,轉眼間已有好幾人或多或少都帶了點傷,雖無一嚴重,但在這種沒有時間運功療傷的情況下,亦會血流不止。若是時間拖得太長,失血過多,同樣也會危及生命。
在蒙兵滔天巨浪式的進攻下,眾高手頓時陷於苦戰之中,只能逐寸逐寸向主殿雁翔推進。尤其是首尾兩端,壓力更是無比巨大。
前方要奮力衝鋒,撕裂蒙軍口子,自不必言,而後方韓公度和還丹道人,兩把長劍不住揮擊,已有幾分難以招架。
祁碧芍和葉採萱兩人雖是女流之輩,但見狀不好,立刻轉換身位前去支援,同樣也是兩把長劍,卻是縱橫馳騁,不若鬚眉。兩女舉劍刺劈間,一股股強烈的劍氣如同無形的利器,鋒芒到處,敵人紛紛倒下,只餘下滿滿一長廊的屍體。
不過蒙人天生兇悍,殺得性起,不管不顧,直接踏著同伴的屍體攻來,戰情激烈,鮮血濺得地下柱上一片片的鮮紅,令人怵目驚心!
蒙軍後方,宛如魔神一般的蒙赤行傲然而立,身旁則是一名面色紫紅,面板滑如嬰兒的大漢,正是血手厲工。
在他們身後,思漢飛沉聲開口:“蒙老師,厲宗主,國師此時正在運功調息,不便出手,還要煩勞你們二位配合其他人,趁武神沒有出現之前,將那一干叛逆拿下!”
蒙赤行一雙深目,永遠都似半張半閉,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深邃,非但令人不敢與其直視,更勿用說猜測其內心真實想法。聽到思漢飛的話,他緩緩地搖了搖頭:“漢飛,你的心緒亂了。前面那些人不過小魚小蝦,何足掛齒?真正要在意的人乃是武神,在他沒有現身之前,我需要將狀態保持在最巔峰,不會輕易出手,我想厲兄或許也是一樣。”
“不錯!沒有見到武神之前,厲某亦不會出手。”厲工一邊開口,一便睨視了身旁這位魔相宗有史以來最出類拔萃,有如魔神一般的男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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