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須這般緊張,本座是來接洪易回府的,時間也不早了,這便走了。”
夏陽再次擺了擺手,而在離去之前,卻也提醒道:“對了,這裡既然已經被人發現,你們還是儘快搬離此地吧,以免被朝廷的人找上門來。”
“是,老朽知道了。”塗老心中一凜,知道對方說的是實話,連忙恭恭敬敬地應道。
“洪易,我們走吧。”夏陽轉過身來,看出他臉上略有幾分不捨之意,便道:“不必做小兒女般的傷懷,今日一別,往後自有再見之日。”
“是,義父!”洪易點點頭,這才向白子嶽,塗老等人告別起來。
“小易哥哥,你可要記得我們呀。”
幾隻小狐狸依依不捨。
“一定不會忘的。”
洪易揮了揮手,轉過身去,不想讓他們看到自己發紅的雙眼,然後才跟隨夏陽離開。
……
回到玉京之後,夏陽看得出來洪易興致不高,似乎心思還停留在西山那座幽谷之中。
不過他絲毫沒有在意,將洪易帶會了自己的靖邊侯府之後,才對他道:“洪易,我難得回京一趟,這次專門向皇上奏請,在你恩科之前回來看你,共敘天倫,所以這段時間你便在我府中住下來吧。至於洪府那邊,我已經派人去跟你父親打過招呼,他身為理學大家,重視道德倫常,你是我的義子,又多年不見,他就算再為不滿,也沒有反對的理由,你可安心在此呆上一段時間。”
“多謝義父。”洪易鞠躬作了一揖,遲疑了一下,才用小心翼翼的口吻問道:“義父,你當……當真是為我回京的嗎?”
雖然夏陽早已傳回書信,但卻由不得他不懷疑,他區區一個武溫侯府的庶子,在府中從來沒有地位可言,很難相信像靖邊侯這樣的大人物,竟會專門為他這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回來。
儘管他幼時就拜了對方作義父,可這近十年來,夏陽對他可謂是不聞不問,甚至從來沒有出現過。外界也幾乎沒人知道他們二人有這樣一層關係,若不是前面收到的那封書信,還有他從來佩戴的那塊玉牌,他都忘了自己還有一個義父存在。
“你可是不相信,認為我似乎從不關心你,又怎會為突然為你回來?”
夏陽豈猜不到他的心思,淡然開口道:“不關心,並不代表不關注,若我告訴你,義父其實這些年一直關注著你,也知道你在侯府中的處境,你可相信?”
聽到他的話,洪易不禁驟然一驚。義父……竟一直關注著我?
“義父知道你的境況,卻不管不顧,並非是因為我對你不在意,相反,義父恰恰是想磨礪於你,想你早日成長起來,順便也讓你認清一些人的嘴臉。”
夏陽靜靜地望著他:“你的身份,再怎麼說也是洪府的公子,是他洪太師的兒子,居然連武藝都不讓你學,讀書也這般艱難。想來以你在洪府的遭遇,也早已知道你父親是個怎樣的人,這麼多年下來,他要是稍微有點慈父的樣子,也不該讓你過成現在這般模樣。”
洪易低頭不語,事關父親洪玄機的事,在這禮教森嚴的大乾王朝,五倫綱常的束縛之下,他是不能多言的。
夏陽也並沒有繼續說下去,有些事情,點到即止便可,他並非是要去管洪玄機和洪易父子的家務事。
“總而言之,本座並非挑撥你們父子,其中種種,你自有知悉的一日。義父只送你一句話,君子以自強不息,你當牢牢記住。”
他負手站立,叮囑了一句後,淡淡說道:“一時的磨難,只會讓你更加堅韌,只要自強不息,他日必成大器!”
“君子……以自強不息?”
洪易聽到這句話,頓時渾身一震,臉上更是露出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之色。
夏陽神色如常,平靜說道:“如今你既已長大,一切也就無需再有任何顧忌,以後若是再有人與你為難,你報為父名號便是,就算是你父親洪玄機那裡,義父也可為你擔當。”
“多謝義父!”
洪易在激動和興奮之餘,心中簡直有一種不敢相信這是真實的感覺,連忙朝夏陽拜謝起來。
如果義父所說屬實的話,從今往後,他便等於有了一座無比穩固的靠山,完全無需再畏懼任何人。哪怕就算是武溫侯府中的那位趙夫人,又如何奈何得了義父這位大乾王朝的靖邊侯爺?有了義父的名義,他就可以從容的考取功名,光明正大練武修道,將來建功立業,加官進爵,為母親正名,封夫人,封君!
夏陽淡淡地笑了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