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陽沒想到會有人來到這座偏僻的雪谷,並且從他們的話中聽得出來,他們似乎是準備在這雪谷中過上一夜。
透過神魂的探查,這是一個不足五十人的小型軍隊,領頭者乃是一名紅衣女子,長髮垂眉,雙手各持精芒閃射的一長一短兩把利劍。
夏陽是何等人物?只是望了一眼,就看出這支鬆散的隊伍只是遊兵散勇,絕算不上是什麼正規軍。而這樣一支小隊的首領,居然是個女子,他不由多看了幾眼。
只見此女年紀不大,約摸二十出頭,容顏極為美麗,肌膚勝雪,綽約動人,有如仙女下凡。而她似乎剛剛經過一陣奔逃,儘管此時神情看上去帶有幾分狼狽和疲倦,但臉上依舊有一股不容冒犯的驕傲氣質,頗為動人。
不過夏陽無論意志還是眼界,都絕不會輕易為女色動搖,此女亦不例外,看了幾眼之後,他便轉移了目光。
從這群人剛剛所提到蒙古兵中,他大致判斷此時乃是宋末,又或是蒙元時期,而且從他們都身具武功來看,夏陽得出判斷,這裡極大的機率,仍然是一個武俠世界!
這一行人,很快就進入了雪谷內,但讓夏陽有些皺眉的是,他們竟在離自己軀體被掩埋的雪地十餘丈處安營紮寨起來,這絕不是一個可以令他安心的距離。
他的身軀雖然埋藏在雪地之下,但也就是一米多點的高度,說淺不淺,說深也不深,依然有被這些人發現的可能。
儘管經過大半個月的療傷,他如今的傷勢已經基本穩定下來,內臟也已經重新長出一部分,而原本只剩下的半個手掌,手指也已經重新生長完全,甚至已經可以進行簡單的活動,但他的身軀,至今仍然無法動彈。
另外元神方面,他現在已經基本恢復過來,至少神魂出竅的時間,要比之前長出不少,不會再有頭疼欲裂的感覺。不過以他現在的狀態,想要神魂顯形,以武道元神作戰卻是不可能的。
當然,據他感應,這群人中武功最高的便是那名紅衣女子,大約只是先天級別的修為,哪怕他此時重傷在身,也依然有著擊殺對方的能力,但若是強行出手,必然會影響傷勢,大大延緩恢復的時間,卻是得不償失。
是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他絕不會輕易出手。
好在以這群人的修為,如果不是刻意將附近挖地三尺,倒也絕不可能發現在他們不遠處,還有一個活人的存在,也讓夏陽放心不少。
觀看了一陣這些人的動靜,發現他們已經開始埋鍋造飯,並沒有出現任何對他產生威脅的行為,夏陽索性也就不作理會,神魂歸體,繼續靜心療傷起來,打算等過了這一夜,這群人自行離去。
不過尚不足一刻鐘的時間,這群人還未來得及開飯之際,夏陽驀地察覺到一陣健馬急馳的聲音轟然響起,迅如疾雷般由遠而近。
神魂飛快出竅,飄至雪谷入口處,只見一隊百人鐵騎,遠遠揚起漫天雪花,以極快的速度朝這座山谷方向而來。
一眼望去,這群強悍的兵馬,其中不少人竟在這冰天雪地中精赤著上半身,另外也有不少穿著皮革或搭著獸皮的,頭上都戴著各式各樣猙獰可怖的戰士護盔,背上長弓箭筒,插滿長箭,看樣子似乎正是縱橫天下的蒙古悍兵。
雖然時值傍晚,但天色還未完全暗下去,而谷外放哨之人也很快就發現了這支鐵騎的到來,當即嚇得魂飛魄散,聲嘶力竭地高喊起來:“不好啦,蒙古韃子殺過來了!”
聽到外面哨兵的驚呼,山谷內立時一陣雞飛狗跳,就在他們匆忙間翻身上馬,打算逃出這片雪谷的時候,說時遲,那時快,外面已有十餘乘蒙古騎士衝至了山谷跟前。
奔至山谷後,蒙人騎速不減反增,帶頭那精壯的蒙人猛地一抽馬頭,人馬頓時向前躍進,天神般跨越一名驚慌逃竄的哨兵,人馬還在半空時,騎士彎弓搭箭,利箭電閃,剎那間將奔出山谷的那名哨兵活生生釘在地下,這時馬的前蹄才剛著地,後來的騎士同聲喝采,繼續加速疾馳,轉眼間已進入了山谷入口,只留下了一根露出箭尾,尚且微微晃動的箭矢,在雪地上滲出了一灘血紅。
這隊百人鐵騎行動如風,山谷中的人還未來得及逃出去,便不得不在鐵騎的逼迫下退回山谷,一個個面色大變。
一個赤膊持弓的精壯蒙古漢子驅馬上前,以不甚熟練的漢話道:“祁姑娘還想往哪裡走?”
紅衣女子面若寒霜,心裡忍不住一沉,她已認出那帶頭的騎士乃是蒙古大汗親兵兵團東衛兵的赫赫人物,箭筒士統領顏列射。
要知蒙古帝國以戰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