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驗霍大爺的屍?”
解元魁聽出了夏陽話中之意,不由瞪大了眼睛。
畢竟中國人講究死者為大,驚擾遺體已經很不妥了,更何況還要開棺,這可是對死者的大不敬,他下意識就表示了反對之意。
不過在夏陽和陳真的解釋下,他很快就動搖起來,若霍元甲真是被人下毒害死的話,那可真不是件小事,還是查清楚為好。沉吟了一下,他也就不再繼續反對,並命手下的巡捕去請驗屍官。
很快,一位經驗豐富的驗屍官就被找來,眾人便一同出發,一起去到了霍元甲的墓前。
霍元甲的墓地選在郊外,離此有不短的距離,他們還沒趕到,天色就已經黑了下來,一群人只能舉著火把,繼續往前。
等到了墳前,果然霍元甲的墓還沒有修好,陳真也是迫不及待地就想要讓人把師父的棺木抬出來,準備查個明白,卻被夏陽阻攔下來,提出不能先斬後奏,要等霍廷恩和農勁蓀到了,取得他們同意之後才能動手。
在原來的劇情裡,陳真雖然頭腦精明,武力很高,但也是因為容易衝動,事事自作主張,這才引起霍廷恩的自卑,農勁蓀的不滿,導致後面鬧出館主之爭。
夏陽預先知道,自然要規避這些問題,好歹他後面還要留在精武門習武,一個團結一致的精武門,才符合他的利益。
聽完夏陽的話,陳真猶豫片刻,就被說服下來。他並非不通情理的人,也知道開棺驗屍乃是大事,於情於理,都該等霍廷恩這位霍家的嫡長子到了再說,這也是對師父的一種尊重。
沒等多久,霍農二人就帶著一群精武門的弟子,浩浩蕩蕩地趕到墓前。農勁蓀一見墳前這麼多人,就連巡捕房的解元魁也在,不禁疑惑地問道:“陳真,你把我們喊到你師父的墓地來幹什麼?還有元魁兄,你怎麼也在這裡?”
解元魁站在人群后方,離得比較近,所以先開口道:“開棺驗屍啊。”
“開棺驗屍?”農勁蓀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你們怎麼能這麼做!”
霍廷恩一聽,也急道:“父親的屍體,怎麼可以隨便動?”
“農大叔,大師兄,你們先別急,聽我說。”夏陽站出來安撫了一下兩人,然後才道:“今天我們去過虹口道場,五師兄和那芥川龍一交過手,那小日本根本連五師兄都打不過,又哪裡會是師父的對手,所以我們懷疑師父是被人下了毒。”
農勁蓀對夏陽這個新弟子的印象很好,聽到他的解釋,心裡倒也鬆了口氣。只是他想了想,還是有些懷疑地道:“可是你師父與芥川擂臺比武的時候,我們每個人都在場,也都親眼看見了,日本人應該沒有機會下毒吧?”
“那如果師父是在比武之前就中了毒呢?”夏陽神情冷靜地道。
農勁蓀有些無言以對:“這……”
沒等他開口,夏陽又轉向霍廷恩,一臉堅毅地道:“大師兄,我和五師兄寧願背上不敬不孝之罪,也是想查明真相,替師父洗刷恥辱,還望你成全我們。”
聽到他誠摯的話語,陳真暗了暗點頭,這位夏師弟如此尊師重道,一再讓他刮目相看,再加上開棺驗屍本來也是他的想法,隨即也附和道:“是啊大師兄,農大叔,我和夏師弟都是為了要替師父討回一個公道,你們就成全我們吧。”
不光是霍廷恩,就連旁邊的精武門弟子也都被二人的情義打動,紛紛開口道:“是啊,大師兄,五師兄和夏師弟只是不想讓師父死得不明不白,你和農大叔就同意吧。”
想著陳真和夏陽只是父親的弟子,都對父親之死如此關心,沒理由自己這個做兒子還被比下去吧?想到這裡,霍廷恩也就不再拒絕二人的懇求,點頭應允下來。
得到同意後,陳真臉上也露出了笑容,然後招呼其他人,把師父的棺材從墓裡抬了出來。
開啟棺蓋,一股難以形容的濃烈腐臭味頓時迎面撲來,不少人發出“哇”的一聲乾嘔,掩住口鼻往後退去。
夏陽的五感遠比正常人靈敏,幾乎也被這股味道激得作嘔,連忙強忍了一口氣,摒住了呼吸。
“接下來就麻煩您了。”陳真轉身對那驗屍官道。
那驗屍官乃是清廷時期的仵作,姓許,年齡與棺材裡的霍元甲相當,從事這個行當接近三十年,聞言肅然道:“能為霍四爺驗身,是我老許的福分,你可以放心!”
與電影中那西洋醫生還需以手術刀剖屍不同,他只是從隨身的工具包裡取出一支銀針,對準肝部紮了進去,隨後取出一看,便斷定了霍元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