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走。
可憐的小綠,茶都才喝了一半,就沒頭沒腦的被林珊拉了出去。
守城的高臺上,杜灝已經一早就帶著人上去了,登高望遠,總能看到更多的東西。他的目光注視著皇城門外那條平坦寬闊的大道,直直貫穿整個都城,街道四周集結了這個國家最繁華的地段,多少人的榮華富貴,多少夜的紙醉金迷,全都融在其中。
然而,就在這條道的盡頭,那護衛著千萬繁華的城門外,卻駐紮著杜燁的數萬大軍,每一將士手上的刀,曾經對向侵犯邊疆的外敵,如今卻對準了自己的國家,自己的百姓,自己的皇位。
這便是身為皇族的代價嗎?永遠沒有所謂的親情,血濃於水敵不過權利的誘惑,血脈相承卻要自相殘殺。他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這制高點空氣,享受這最後難得的平靜祥和,然而空氣裡已經參雜進不安的因子,某種一觸即發的火苗在這都城傍晚的空氣裡蠢蠢欲動。
“殿下,人來了!”瞭望計程車兵眼尖,遠遠便看到城道上奔來的馬匹。
“走,下去看看!”杜灝從那最後的寧靜中回過神,他知道勝敗只在此一舉了。
隨著杜灝一干人等的下去,城門被緩緩地開啟了,兩匹馬朝著宮門狂奔而來,來人腰間的金刀映著夕陽,閃閃發光。
人群中,小綠朝林珊道:“公子,快看!金刀!”
“出息!”林珊鬆了口氣,嘴角忍不住地勾起來,懷著期盼地心情朝門外望去。漸漸地,那馬蹄聲清晰起來,兩匹黝黑高大的馬上,歸來者挺拔的身軀,承載了多少人的希望,然而就在那一刻,林珊臉上的表情卻僵住了。
那張臉……沒戴面具!
與此同時,杜灝臉上的表情也有了細微的變化,隨著顧左的來到,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神情。
那馬終於奔到跟前,顧左從馬上跳下來,跪倒在杜灝面前:他的身上血跡斑斑,滿臉汙穢,一看就經歷過一場惡戰。跟在他後面的常遇神情也格外凝重。
“臣罪該萬死,未能完成殿下派與的任務,還請殿下降罪!”顧左跪倒在地上,聲音敲擊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
那熱鬧的宮門口一下子變得如死一般的寂靜,杜灝的臉色陰了下來,面如死灰,良久才聲音沙啞道:“連大人呢?”
“啟稟殿下,我等一行進入黑樹林,遭遇伏擊,叛徒赤飛使詐,連大人遇刺,跌落河谷。屬下與常遇下崖尋找,無奈崖下河流湍急,只找到了連大人貼身的刀和……”顧左沒再說下去,而是將腰間的刀舉了起來,一同呈上的還有連風的面具,銀質的面具被夕陽鍍上了一層金色的,悲壯的光芒。
杜景沒有叫身邊的太監去取,而是幾步上前,將顧左手中的面具奪了過來。與此同時,身後的人群中忽然傳來一陣悶響,繼而小綠的叫喊聲響了起來:“不好了,快來人哪!駙馬暈倒了!”
杜灝的心頭一沉,回頭便看到倒在地上,林珊那蒼白的臉,心像絞過似地疼了起來。“還不去幫忙?快傳太醫!”
“傳太醫!”各種呼喊聲亂作一團,幾個侍衛手忙腳亂地把林珊扶起來,卻在下一刻,被一雙有力的臂膀奪了過去。
杜灝眼裡滿是急切,將林珊橫抱起來,朝寢宮走去,身後一群手忙腳亂的下人,哭得喊得都有,頓時,整個宮門口亂作一團,誰也沒注意到,一個小太監模樣的人趁亂離開人群,朝大皇子的宮殿走了過去。
“啟稟殿下,屬下親眼所見,絕對錯不了。”華慶宮內,杜燁心腹,被安插在東宮的細作韓英一五一十地將剛才看到的一切稟報給了杜燁。
“哦?”杜燁不動聲色,平靜道,“你可看清,駙馬確實是暈了過去。”
“屬下趁亂瞧過,千真萬確,裝不出來。”
杜燁忽然笑起來:“太子和侍衛搶女人,有趣,太有趣了!”
“殿下,既然皇上必死無疑,那城外那邊……”
杜燁的眼神一下子凌厲了起來:“這何時輪得到你來問?”
韓英嚇得急忙跪下來:“屬下多嘴,屬下知錯了!還望殿下恕罪!”
“起來吧。”杜燁揮了揮袖子。
“謝殿下贖罪,謝殿下贖罪!”韓英哆哆嗦嗦地起來,竟已嚇出了滿頭大汗。
“你記住,替本王辦事,不問不說,只要聽命令列事就行了,懂嗎?”
“屬下明白。”
“好,走吧。”
“屬下告退……”韓英鬆了口氣,轉身離開,卻在踏出門的剎那,被迎面而來的杜燁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