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不過咱們還有一個重大的隱憂,難以持久作戰,父王可能在一個月之內,向清兵求和哩!”他便把國內一切情形說了!
原來廓爾額兵本來是一個高原山地的小國,這一族人雖然是自古以來,剽悍善戰,可是本國有一個先天的弱點,就是糧食不足,因為全境山多田少,出產的糧食不能夠自給,如果放在平時,還可以勉強支援,即使有少數不夠量,也可以由天竺西藏方面販運米糧,彌補不足,可是這一次滿清大軍壓境,長驅直入三百多里,許多廓爾額人拋棄了原有的耕地,逃亡到南方去,這樣一來,糧食頓時呈現出困難的情形,不論軍餉民食,現在都感捉襟見時!
而且西藏被清軍征服了,斷絕了糧食的來源,本來還可以向天竺(印度)方面求取給養,可是最近這幾年來,天竺境內頻頻遭遇了水旱災害,糧食減產,而且那時候紅毛國人(即是今日的英吉利)的勢力,漸漸侵入印度,天竺本身已經自顧不暇,更不能夠對廓爾額有什麼援助。
阿布敏王子是一國儲君,對以上的情形,當然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他才向史存明吐露出心腹話,阿布敏王子分析了當前的形勢,史存明立即想起智禪上人臨終說的兩句話來,這話就是斷定廓爾額抗清決難持久,萬一將來事敗,自己應該及時見機和金弓郡主兩人脫出羅網,返回西域,擇一名山雙棲終老。
可是他想起為抗清而死的智禪上人和範公達,心中感到無限的內疚!
阿布敏王子說完了一切之後,他向史存明道:“明兄,我有一件事交付你,不知道你能不能夠答應呢?”
少年壯士慨然說道:“殿下有什麼吩咐?只管說吧,只要我史存明力之所及,決不推辭便了。”
阿布敏王子微現喜色,問道:“當真的嗎?”
史存明道:“丈夫一言,如白染皂,哪有不真之理!殿下有什麼吩咐?”
阿布敏王子摒退左右,低聲說道:“我向來是主張寧為玉碎,不作瓦全,萬一大局有什麼變化,我阿布敏只有粉身碎骨,以報社稷,咱們信奉伊斯蘭教的人,戰死了是無上光榮,最可憐的還是我的妹子,她自從著了薩菩婆的毒害,被囚冷宮之後,得了失心瘋症,瘋瘋癲癲,哭笑無常,將來滿洲韃子攻進王城,她一個青年女子,又是失心瘋的,恐怕難免被汙辱,所以我央請明兄到時候極力保護她,甚至把她帶回中土,也不要緊,明兄,你不管怎樣為難,也要答應!”阿布敏王子說到這裡,就要拜了下去。
史存明慌忙一伸雙手,把阿布敏王子按回椅子裡,說道:“殿下不用多禮!我答應你,將來不問局勢如何變化,我決意保護令妹,不讓她受到一毫一髮的傷損便了!”
阿布敏王子十分感動,說道:“明兄一言重於九鼎,我所說的不過是預防日後罷了!事情未必會壞到這個地步……”話未說完,帳幕外邊突然傳來了一陣轟隆轟隆的響聲,阿布敏王子和史存明不由嚇了一跳,異口同聲說道:“咦!清兵無緣無故的,怎會放起紅衣大炮!”
原來作者一支禿筆,不能夠同時描寫兩頭的事,再說福康安埋葬了賀蘭明珠之後,回到中軍帳裡,覺得心悶,海蘭察忽然由外邊進來,問道:“貝子爺,我們怎的不趁這個機會渡過白象河,任由敵人休養生息,佈置防線,這是大大的失策哩!”
福貝子愕然答道:“竹索橋已經截斷了,我們怎樣渡河?這還不是痴人說夢?”
海蘭察大笑道:“貝於爺覺得這一次潛師渡河不成,便心灰意冷嗎?錯了,這一次薩菩婆雖然死在敵人手裡,她卻指示了我們一個渡河的方法。”
福康安大惑不解,問道:“海將軍,你說什麼?薩菩婆已經送了性命,她怎樣指示我們渡過白象河的方法?”
海蘭察道:“白象河的上游,架設竹索橋的地方,兩岸距離不到二十丈,除了水流湍急之外,河床實際很淺,咱們索性出動所有紅衣大炮,集中火力,轟過對岸去,把對岸的崖石,完全轟了下來……”“福康安不等他把話說完,呵呵大笑說道:“海將軍,你當真跟我說笑嗎?用炮火轟擊石頭;還不是白白虛耗彈藥嗎?有什麼用處呢?”
海蘭察正色說道:“貝子爺,廓爾額只剩下白象河一道天險,一過了河廓爾額國王必定牽羊擔酒,自縛出降,我們只要把紅衣大炮將對岸崖石完全轟塌了,讓石頭倒入河裡,連續轟上幾天,塌下來的石頭至少可以把白象河填塞一半,到那時候,咱們再用幾萬大軍挑泥運土,如此這般,不是可以過河去嗎?”
福康安一聽了海蘭察這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