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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了誰的命令,對玉瑤的過去隻字不提,只是常常勸慰我放寬心,多出去走動。而我則不願意出門,天天呆在屋裡彈琴唱曲,那日在畫舫見到的幾位爺除了太子和四爺之外都來看過我,但只有在十四爺帶來眉蔭的訊息的時侯我才在院裡小坐,其餘時間我始終閉門不見任何人。

日子就這樣過了半年。風平浪靜的半年,皇上沒有來過,太后也沒有召見過我,我守著自己的一方天地過著平淡的日子。

手指撥弄著琴絃,悠揚的曲調從指間瀉出,我開口吟唱起來:

西湖柳,為誰青青君知否?花關堪折直需折,與君且盡一杯酒!

西湖柳,湖光山色長相守,勸君攜酒共斜陽,留得香痕滿衣袖!

西湖柳,一片青青君見否?轉眼春去冬又至,只有行人不回首!

西湖柳,昨日青青今在否?從使長條似舊垂,可憐攀折他人手!

~~

窗外的風呼呼作響,吹得樹上的枝葉上下搖擺,樹影間一個人影站立在院中,許久不動。

我推開門看他,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臉上沒有少年人的天真無邪,卻是一臉的嚴肅,其中帶著緊張的神色。我問他是誰,他的雙眼瞬間暗淡下去,苦笑了一聲默不作聲地走了。我不去想這個少年人是何人,反正自此以後我也沒有再見過他。

釋結

三月的時侯我去見了太后,太后只是以為我撞傷了頭,拉著我直嘆可惜,太后看我一直是冷冷淡淡的樣子也不多留我,叫了一個年長的姑姑送我回屋。

“姑姑就送到這裡吧,玉瑤不打擾姑姑了。”

“玉瑤”,她叫住了我,像是有話要說,雖然是頭一回見她,但心裡覺得很踏實,我停下腳步等待她的下文。“進屋談吧。”她像是主人一樣領著我進門,關上了門窗坐下來。

“你應該知道在你入宮之初就是住在這間屋子裡,後來皇上說你去了五臺山,太后就吩咐把這間屋子留著,說是等你回來住,誰知一等就等了兩年。”她的臉上沒有表情,像是在講一件很久遠的事。“皇上說的五臺山,呵,只不過是個幌子罷了,我不知道你在這兩年裡發生了什麼事弄成這樣回來,但是玉瑤,你還是你,對任何人都是,沒有什麼兩樣。”

我沉默地看著她,從她的語氣裡感覺到從前我和這位蘭姑姑應該是交淺而言深。

“你願意聽我講個故事麼?”我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她看了看我說起來:“你曾經問過我為什麼一直望著東北邊的天空,其實,那是乾清宮的方向。”

“乾清宮?”

“是,乾清宮,我望著那裡是因為他在那裡。”“皇上麼?”她點點頭,我不再插嘴,聽她講吓去,“你大概不記得了,有一回太后叫我和你送德妃,德妃刁難你,我出言頂撞了她,你當時很吃驚,問我怎麼敢這樣對她。其實事實上,我們之間早已不在乎身份,所以她針對的不是你,而是我。”

蘭姑姑抬起了頭徐徐閉上眼,讓自己沉浸在回憶裡。

“她恨我,也應該恨我。當年,我和你一樣是十歲入的宮,那一年因為阿瑪獲罪被拘禁,額娘受不了刺激得了病就去了,家裡落魄的連個老媽子都請不起,太后看我可憐就讓皇上把我安排入宮。我當時家破人亡年紀又小,一個人入宮害怕得很,進了宮幾個月都不說一句話。是他,是他哄我高興,一點一點把我帶離那段灰暗,我每天只要能看他一眼感到就心滿意足。從那個時侯開始,我的心就許了他,他對我很好,像寶貝一樣寵著,愛著,十三歲那年我把自己給了他。太后一直知道我們的事,看在我不要名分的份上才放著不管,哪知道兩個月後我竟發現自己有了身孕。你想想,這畢竟是皇家的子嗣,太后作了主讓我留在慈寧宮養胎,等生了孩子再做打算。八個月後,我生下一個漂亮的孩子,我告訴他,我什麼也不要,我的孩子也是,只要讓我留在他身邊做個丫頭就行。”說到這裡,蘭姑姑停了下來,彷彿不願再去回憶那段辛酸的往事。

“我求他把孩子留在我身邊,他不答應,把孩子抱給了當時正好小產的德嬪,取名胤祚,是他的六阿哥。德嬪對孩子很好,當成自己失去的孩子一樣疼愛,第二年她也封了德妃。可是我沒了兒子,甚至連見一面都做不到,我哭著求他把孩子還給我,甚至願意去德嬪宮裡做個宮女伺候小阿哥,但他始終不答應。那時候起我對他避而不見,他向我保證,說過幾年封我為妃好讓我名正言順的看孩子。但我知道我是罪臣之女決不可能晉封,而他的兒子也不可能有一個做宮女的額娘,所以這個孩子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