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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好,眉蔭才能有好日子過。所以小姐,這點傷不算什麼,只要小姐好,眉蔭受這點苦不在乎!求小姐一定要相信我!”眉蔭急得哭出來,我俯下身扶她起來,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淚,說道:“我知道你對我好,只是這平白的委屈不應該受,你受了傷我心裡也不好過,往後你照秦媽媽的話去做,我信你就是了。”眉蔭點點頭轉身走了,走了兩步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回過頭說道:“小姐,那位卓公子又來給小姐送畫來了,小姐你看——”她開啟手裡的畫卷給我看。

“畫留下,打發他走吧。”眉蔭替我關了門,我靠在床邊閉目養神起來。這位卓公子是杭州來的一個書生,說是要北上尋親,卻是有客棧不住,日日住在宇瓊樓裡頭,平日裡就靠賣畫賺點盤纏。本來秦媽媽覺得他窮酸不願讓他長住,可這卓公子偶爾也會撞上一兩個知音花大價錢買他的畫,秦媽媽看在銀子的份上也就讓他住了下來。哪知他有一天竟然撞破我替採萍代唱的事,從此便時常來找我,還每月雷打不動地送幅畫來,畫的都是我唱曲的樣子。我看他真心誠意也不好意思趕他走,只是收了他的畫,叫眉蔭招呼他,時間久了,他也算我在南京城裡惟一一個朋友。

每年的四月初南京城總是特別熱鬧,這個時侯文人們會在秦淮河邊的畫舫裡舉行每年一次賽詩大會,吸引了全國各地的文人墨客的參與,南京城的男女老少,不論是家財萬貫的財主,還是普通的市集百姓,甚至是路過的商賈都會到畫舫一觀賽詩大會的盛況。作為舉辦賽詩會的一員,宇瓊樓的生意也是日益見長,這一日,秦媽媽便急匆匆地拉了採萍來找我,說是有貴客包下了整個船舫,讓我和採萍速做準備。

我心生納悶,宇瓊樓的“繪雅舫”是秦淮河邊最大的畫舫,河上是供客人們吃飯聽曲的,岸上的才是真正做生意的地方,一般包場只會選擇在宇瓊樓裡,即使是再財大氣粗的富戶,也不會包下整艘畫舫,這是秦淮河邊的規矩。秦媽媽說的貴客既是能破了這規矩,想必不只是富有這麼簡單。

看採萍站上了臺,我做好準備,待幕布拉起之後,就坐下來盈盈唱了起來:

人如花飛 雲如短歌 誰曾愛我

時而風光 時而坎坷 誰憐惜一個我

鏡花歲月沒法斷絕

我心媲美是明月

情如孤舟 愁如深秋 塵如初春雪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花雖美 也在期待你留下結果

紅如天色 藍如滄海 如何記載

時而光彩 時而悲哀

如何等一剎愛

鏡花歲月沒法斷絕

我心媲美是明月

情如孤舟 愁如深秋 寒如深深雪

啊——啊——啊——

我的規矩是每日只唱一曲,一曲唱畢,我正欲起身離開,眉蔭急急地跑過來,說是貴客們提出要再唱一曲,我猶豫了一下,想想正值賽詩大會,現在又是在船上,要是客人們鬧起來我肯定要現於人前,到時候就是秦媽媽也護不住我,遲疑了片刻也只好答應。

我重新坐下來,撥了撥絃暗示採萍可以開始,又朗聲唱起來。船舫上舞臺離船客的距離不遠,所以我和採萍格外地小心,生怕叫人看出了破綻。曲畢,幕布外傳來一片叫好聲,聽上去外面有十幾個人,因為我必須趕在幕布拉下來之前退場,就急急地抱著琴準備從後艙離開。

“站住!”外面傳來一聲厲喝,我嚇了一跳,手中的琴掉落在地。

“哼,果然是有人代唱,爺包下了你這個畫舫,你就這樣來敷衍爺麼!叫那個代唱的出來!”從說話聲來看,應該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聽他的口音和語氣,應該是京城來的權勢之人。

“求公子放過奴家吧,奴家給公子賠罪。”採萍膽極小,一句話說到後面幾乎聽不見。

“一邊兒去!給爺把後面的人叫出來!”那男人依舊不依不饒。

“可是…… ……公子…… ……”

“二哥消消氣,不如這樣,待四弟下去把那姑娘叫來,阿瑪覺得這樣可好?”

叫的是“阿瑪”即是滿人,弄不巧還是皇家宗室,我告誡自己小心應付,以免惹禍上身。“嗯,叫出來看看。”那個被稱為“阿瑪”的人應承了,我聽見腳步聲一點點接近,來人的手已經觸到遮住我的幕布。

“公子等等!玲瓏長相醜陋,怕汙了幾位貴客的眼,還請幾位高抬貴手,放了玲瓏和外面的那位姑娘。”現在只能用這個藉口搪塞過去,希望他們能就此罷休。

“玲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