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雷斯還說:“和平不是由種族、地域決定的,而是由政治家和政策決定的。我們應該反思的是選擇什麼樣的政治家和政策,而不是相互指責,更不應該喪失對和平的信心”。
11。我是隻孤獨的鴿子(3)
民眾怎麼想?
與國際對他的推崇相比,佩雷斯在國內面臨的指責也不少。一些人指責他、拉賓和阿拉法特當年簽定的《奧斯陸協議》已經死亡,佩雷斯現在的理念與現實格格不入。
更有人辛辣的諷刺,他是形“左”實“右”,沙龍是“屠夫”,本-埃利澤(原工黨主席,曾擔任沙龍政府的國防部長)是“幫兇”,他則是一塊“抹布”,將前兩者的血腥悄悄擦去……
這位一向溫和的老人對此的反應是尖銳的,在以色列議會的辯論中,他曾經義憤填膺地斥責那些攻擊者,“正是你們阻撓和平的行為,正把以色列帶入一場災難。”
對於這個給了他榮譽也給了他批評的《奧斯陸協議》,他的態度則是毫無商量餘地的。他告訴我們:“奧斯陸協議拒絕死亡,它是和平的基石,到今天依然有著頑強的生命力。”
擲地有聲、斬釘截鐵、不容置疑,表明了一個老人的堅定信念。
“到今天,《奧斯陸協議》確實受到了一些批評,但正是這些批評,才顯示出它的影響力和不可動搖性,我從來沒看到一種垂死的東西會散發出如此旺盛的生命力。”
生命力的表現之一,就是《奧斯陸協議》中“以土地換和平”以及建立一個“獨立的巴勒斯坦國” 的這個重要原則已深入人心。
連沙龍都承認:“一個巴勒斯坦國已事實上存在。”並同意從約旦河西岸和加沙地帶部分撤軍。這與這位“屠夫”總理先前的理念有著鮮明的差別。將強硬者變得柔性,這也正說明《奧斯陸協議》的成功。
佩雷斯指出,事實上,奧斯陸協議已成為以色列政府的政治基礎,“即使是沙龍執政,甚至內塔尼亞胡上臺,以政府也將是尊重而不會取消《奧斯陸協議》。”為什麼?
“因為宣傳和現實有著巨大的差別,總理(政治家)不會改變這種現實,而是這種現實會改變總理(政治家)。”
佩雷斯稱,實際上,美國總統布什2002年6月的中東新政策演講和四國提出的“和平路線圖”,就是《奧斯陸協議》的發展和繼續。
他對我們透露,布什在演講前,還專門與他和巴勒斯坦方面的阿布·阿拉(即現在的巴勒斯坦自治政府總理庫賴)進行了仔細商討,確定了必須建立一個“獨立的巴勒斯坦國”目標,“和平路線圖”則是使這一目標更加細化。
這正是《奧斯陸協議》的精髓所在。
愛恨交織阿拉法特
在某種程度上,阿拉法特之於佩雷斯,屬於“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的角色。沒有阿拉法特的合作,佩雷斯、拉賓就難以制定《奧斯陸協議》,三人也將與諾貝爾和平獎無緣。
在佩雷斯的辦公室外的過道上,就懸掛著當年他們三人在華盛頓簽署該協議的照片。
很多年過去了,照片上的人有人故去,有人下臺。與此同時,更多的平民倒在了血泊中。
在這幾年中,佩雷斯與阿拉法特也由朋友轉為路人。因為正是後者,使佩雷斯遭受了嚴重的政治挫折。他不止一次懊悔地說,正是這個不識好歹的阿拉法特,使他失去了總理一職,也使他失去了總統寶座。
可能怕我們不瞭解這段公案,他特地向我們解釋,1996年他在和內塔尼亞胡競爭總理時,民意顯示他佔優,但這時卻接連發生了多起自殺式爆炸,“我叫阿拉法特採取措施,但他沒有做”。
最終的結果,是內塔尼亞胡以微弱多數戰勝了謀求連任的佩雷斯。原來傾向和平的天平,隨著佩雷斯的離去,開始向戰爭方向傾斜。在內塔尼亞胡執政期間,《奧斯陸協議》事實上被停止了。從這個意義上講,佩雷斯對於中東和平,屬於“一身系天下安危”的角色。但身為“政壇不倒翁”的佩雷斯,並沒有為一次的失敗而氣餒。幾年後,他再度展翅,代表執政的工黨競選總統。他的對手是名不見經傳的卡察夫。他就在距總統寶座只一步之遙時,爆炸又開始了。
阿拉法特的“幫助”,使他的老朋友佩雷斯的政治努力最後又化為雲煙。
於是,在以色列國內,有一種嘲諷的說法,稱佩雷斯是“一個永遠不能獲勝的政治家”。
回想過去,佩雷斯不無遺憾地說,阿拉法特判斷錯了局勢,“正是在我擔任總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