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重地說一句:對不起。”
陸弘看著她說:“如果你今天非要把‘對不起’三個字掛在嘴上,我只能落荒而逃了。”
“那……我走之後你注意保重身體。”秦慧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我曉得,你也保重。”
“那麼……”話越說越客氣了,秦慧有些受不了,想要站起來離開,“最想說的話我說完了,陸弘,你還有什麼事嗎?”
陸弘搖搖頭。
秦慧站了起來,又問:“你今天是回來參加畢業典禮的?”
“算是吧。”陸弘看了看時間,“典禮還有一個多小時才開,我等一下還要去把羽燕接過來。”
秦慧愣了一下,嘆道:“你們感情倒是好得很,去哪都不分開。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陸弘也站了起來,與秦慧一道走了出去,到門邊收銀臺付了錢,出了門,相互告別,就要各自分開。
驀地,秦慧突然回頭問道:“陸弘,那天你發現了我和吳志川……的事,你好像並沒有多說什麼,也不挽留,甚至都沒激動幾下。你知道嗎,那時候我甚至感到不甘心呢。為什麼?因為我討厭你這種莫名其妙的冷靜,也就是你自詡的理智”
陸弘愕然,不明白秦慧突然提這個問題做什麼。
秦慧有些激動了,臉色有點漲紅:“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對我的感情不夠深厚,甚至漠視我跟其他男人走的事兒?”
漠視?
陸弘惱了,他這個人雖然自詡理智,但是他的感情也很豐富的,甚至可以說是敏感,些許小事都要想個半天。
他漠視感情?
這應該是一個笑話了,陸弘這輩子都無法忘記那一天心被撕裂的痛苦感覺
他也不能忘記那天因為發愁醉酒惹了風波,差點被人陷害成了殺人犯。這一切,是誰造成的?不就是眼前這個女人麼
當然,陸弘也許要感謝她,如果不是那天的事,他也許不會碰上從天而降的小八,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一切照舊的話,他依然不過是一個可以隨便被人欺負的小人物
想到這裡,陸弘心裡好多一點,長吸一口氣,看著秦慧淡然一笑,說道:“那天都那個程度了,你還想我怎麼樣?挽留?嘿,有必要麼,有意義嗎?我這個人眼裡容不下沙子,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麼我做什麼一切都沒意義了。在我看來,感情這東西是容不下哀求與可憐的”
秦慧看了陸弘一眼,嘆道:“不錯不錯,你就是這樣的人。那時候就算我知道錯了,哀求你原諒,你也不會理會我,不是嗎?”
陸弘淡淡說道:“感情這東西,錯了就錯了,誰也無法重來。這就像一面破裂的鏡子,無論怎麼粘合,都無法恢復成原來的樣子了。就算重新做一面鏡子,那也不是以前的那一面了,一切都已經不同,不是嗎?”
秦慧無話可說了,有些悲哀地說:“誠然,一切都是我的錯”
擺擺手,陸弘說道:“我說了,無所謂誰對誰錯。”
“那……”秦慧猶豫了一下,“我希望你能老實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不是真的愛過我?”
“你說呢?”陸弘慢慢抬起頭,認真看著秦慧。
“我……”
“算了算了。”陸弘搖搖手,“這時候說這些不過是讓人煩惱而已,沒意義了。”
秦慧吸了一口長氣,還想說什麼,陸弘卻不給她機會了,告辭轉身離去,不過,在他走了幾步的時候,她好像聽到他口中唸叨的一句詩——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嘴裡喃喃念著,秦慧一時痴了,眼前留下的是漸行漸遠的陸弘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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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的沒錯吧,這個典禮真的很多人。”並肩走在陸弘身邊的陳羽燕忍不住向他炫耀,一臉笑意。
“人是不少,吵得我腦袋都痛了。”陸弘無奈笑道。
此時已經入夜了,天上爬了不少明亮的星星。
畢業典禮也即將開始,在此之前,陸弘直接到公司接了剛做完錄歌工作的陳羽燕。一路上他有保留地向陳羽燕彙報了他與秦慧見面的過程。
所謂有保留,就是把最深處的感情隱藏,只客觀地提及出國之事而已。陳羽燕雖然懷疑,卻也不深究了,與陸弘吃過飯,就開著車到了學校。
羊城大學的禮堂在校園東面,二層式的建築可以容納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