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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本能表達他需要的字句之後還是隻叫哥哥。

父親接到了調令,朝廷要他到京城去做御史。蘇小洵為失去了有蝦的河流苦惱。無論如何,他只是一個五歲的孩子。

去京城的路走的很漫長,車廂裡一家四口與老僕共有五人。父親喜歡安靜,母親便不說話,老僕也早已習慣。

唯有蘇小硯一聲聲呢喃:“哥哥,哥哥,哥哥。”蘇小洵伸手撫摸他的臉,伸一根手指去給他舔。

03

在京城的日子並不好過,父親的俸銀增長了,家裡的花銷也增大了。就連紙筆,京城也比從前貴的多。

父親對兒子很捨得,買了大量的紙給他練習寫字。弟弟蘇小硯對寫字不感興趣,他喜歡趴在書案上看著哥哥寫,偶爾不耐煩了就伸手擋上去,把哥哥未乾的字跡蹭的一塌糊塗。

墨跡沾上衣服是洗不掉的,弄上了幾次之後被母親當場抓住,剝光了他的衣服重重的打了一頓。

蘇小硯被打的痛哭。哥哥被關在房間裡,只能聽見門外弟弟的哭聲。偶爾哭的聲音會忽然大了,那是生氣的母親又打了一巴掌。

蘇小硯哭的哆嗦,口齒不清的喊哥哥救命。母親發狠去拿藤條又抽打了幾下。蘇小硯大聲哭號,嗓子一會便啞了。

他年紀還小跪不住,稍微坐下一點身子就被母親打的重新跪起來,氣息逐漸變小,只能聽見他斷斷續續的抽噎。

蘇小洵在屋子裡聽見母親罵弟弟:“再哭打死你,我生你來討債的。”他發瘋的捶門,用盡全力去撞。沒有得到一點回應,母親回到她自己的屋子裡去。

母親從來不打蘇小洵,那孩子的眼睛會說話,總透著看穿人心的詭異,假如可以,她大概希望看都不看見他一眼。

蘇小硯和哥哥在一起的時候也很少捱打。但如果哥哥在忙什麼,而他又惹了母親不快,被打就是逃不脫的事情了。蘇小硯因此只和哥哥在一起,一步不離開哥哥的身邊。今天是第一次母親當著哥哥的面把弟弟抓走。

蘇小洵聽著他從撕心裂肺的哭喊到斷續的哽咽,連哥哥救命四個字也不叫了,一顆心在滾油裡煎。

傍晚母親路過蘇小洵的房門時他忽然開口:“娘。”

石緗被嚇了一跳,這兒子極少和他說話,一兩個月也不出一言是常有的事情。

蘇小洵一字一句道:“開啟門,否則我和爹說,你是一個瘋子,你讓家裡的阿婆去買藥吃。”

石緗取鑰匙開啟門:“我殺了你。”

蘇小洵的目光森寒:“怎麼殺,掐死,毒死,淹死,你從前殺人過?”

石緗的手顫抖:“你,你每天看的都是什麼書?!”

蘇小洵坦然:“都是爹讓我看的書。史傳上有抽筋剝皮法,娘你是不是想試試。”

石緗一陣恍惚,伸手想去打他,卻在他的目光逼視下打不下去。這隻有五歲的兒子是個妖孽,生下來這樣的妖孽是自己的報應。

蘇小硯已經哭的沒有力氣,趴跪在地上勉強用手支撐身體。他聽見哥哥的聲音,想站卻根本站不起來,狼狽的掙扎著往哥哥的懷裡爬。

光裸著的細嫩肌膚被石板地擦的全是血痕,蘇小硯撲在哥哥腳下抱著他的腿哭泣。他最怕捱打了,父親和哥哥從來不碰他一根手指。

蘇小洵把外衣脫下來鋪在地上,把弟弟翻個身抱在自己的外衣上。給他把沾在腿上的細小石子和沙粒掃下去。蘇小硯捂著眼睛不敢看母親,小動物似的的哭泣、抽搐。

石緗心裡升起痛楚和不捨,他們畢竟是她的親生的骨肉。兩個孩子都不和她親近,一個厭之如鼠,一個畏之如虎,是自己欠了他們的。

石緗轉身去拿自己洗了晾曬乾淨的衣服給小兒子,才蹲下要給他穿上。蘇小硯就淒厲著哭叫,往他哥哥的腿下面鑽。

蘇小洵蹲下去抱住他,吻了吻弟弟的臉。

04

石緗把衣服放在兒子面前:“你給他穿。”

蘇小洵抬頭看她,石緗被他的目光看的不自在,嘆了口氣轉身走了。

蘇小洵給弟弟吹紅腫的膝蓋,把衣服一件件給他穿好。

蘇小硯訴苦:“哥哥,痛!痛!”

蘇小洵把他抱起來,放在自己和弟弟睡的小床上,蘇小硯淚眼模糊,縮成一個小團。蘇小洵不斷的撫摸他,哄著累了的弟弟睡覺。

父親隨一位欽差大臣去了江南,回來時給妻子帶了江南的花種,為兩個兒子帶了許多小玩具。蘇小硯最喜歡其中一個巴掌大的小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