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哥哥,似乎有些不好親近呢。
對面兩個女人也已經放下筷子,在討論去向的問題,周弦驚喜的道:“好巧!家夫娘家便在環城,此次正是為拜訪嶽山而來。一路無趣,正好結伴同行。”
路不是她家開的,曲孝珏也沒拒絕,當下幾人便要出客棧。周弦自知年低,命人結賬,曲孝珏道:“無需虛禮,家僕已經付過。”
周弦一笑,並不糾纏,下次她先結就是。
幾人走出門口,許晚之往大街上望過一眼,轉頭直直看向曲孝珏。她些微一愣,才想起他飯前說要買些消遣之物。
“夫君,你需要什麼,命曲藥去買如何?”
許晚之皺眉一思,那周弦立即善解人意的道:“曲家主,我們先到了一陣,馬車停在另一處。反正還得耽擱些時候去取,不如你陪令主君先行置辦,我們在城門會合。”
“好吧。”幾人分頭而行,許晚之道出目的地:“書店。”
曲孝珏取笑起他來:“你不是說不識字,怎麼,夫君是要買本千字文回去央我教你麼?”
他哂她一眼,徑直進店:“我不認識,你認識。”
曲孝珏挑挑眉,是真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了。
店娘見進屋的是位女子打扮的男子,剛及一愣,後頭便跟入他的妻主,心下了然,笑問道:“幾位可是要買些話本集子,本店新印一批男子喜閱的話本,夫人可要為夫郎捎帶幾本?”
許晚之直接道:“你們有沒有石頭,刻石?”
一聽就是這男子要用,店娘奇怪道:“夫郎說的可是刻章的石頭?”
他點點頭:“對,你拿質地偏軟,最便宜的就成。至於刻刀,小巧即可。”他純粹無聊,練手而已。
店娘卻真真有些驚奇,本店不乏愛好多樣的男子來買些琴棋書畫類的物事,直接上門買石章的,她是遇到的第一位。
素習刻章之人一為街頭為人代寫書畫刻字,二為那些大家書法的旁修押名,閨閣男子多是讀書識字,刻石頭的反正她還沒見過。
因此一問:“青田石,壽山石,巴林石,倚天石,雞血石,廣綠石,凍石,田黃石——夫郎知道哪些? ”
許晚之一皺眉,雖然他是個外行,也不用還刻意來諷刺他一回吧。“我只要青田石,形狀簡易的都包一塊。”
曲孝珏其實也有些震驚,她是商人,書畫只是閒暇消遣,沒想到她夫君不識字,卻還會她都不曾觸及的石刻。
“店主,你就按我夫君說的各備一份吧。”她轉向眼光一直在自家夫君身上打轉的店娘,淡淡吩咐一聲。
“請稍等。”她轉身回到屋內,裡頭傳出些微動靜,一會兒包出一包石頭來,微笑著遞她們。其實,她沒別的意思,只是……好奇而已。
總共二十塊,三把刻刀,許晚之看不出出處,店娘報了個數:“八兩。”
曲藥接下那包石頭,許晚之轉身出店,淡聲道:“給她五兩。”
曲扇看一眼曲孝珏,見她眼中竟有些笑意,取出五兩銀子交給店娘,轉身離去。店娘瞅著幾人的背影,看著手中五兩銀子無語,吶吶道:“其實,我換了三塊較好的石頭哪。”
她真的沒有坑人耶。
共處
周弦夫妻比她們早到幾刻,內眷已經入車安坐。見著曲家幾人,周弦笑著迎前幾步,衝著曲孝珏有禮的拱手低頭,轉向許晚之時,點頭一笑。
“小妹輜重簡薄,何時成行,就按各位的意思。”
“我們也不過四人,上車便走吧。”曲孝珏無意在城門口逗留,待許晚之上車,與周弦交代一聲,鑽簾入內。
他扒拉出那些石頭,果然形狀簡易,幾乎是長形方面,刻字正好。三把刻刀形狀有異,許晚之也說不出來它們各自詫異,掂了掂食指之寬的那把,比劃起來。
曲孝珏奇怪的看去,想問他幾句,他卻先開口:“車上有沒有筆墨,你會寫反字麼?”
“有,你要什麼反字?”她一時也來了興趣,湊過去觀看。許晚之答道:“蓋過來看著是正的就好。”
她立即明白了,伸手拿過一塊石頭瞧了瞧,挑眉問:“你要我給你寫?你要什麼字?”
許晚之想了想:“你隨便寫吧。”以前刻的字都是老師所出,或者看見人家的印章覺得那字好,跟著刻,現在想想,不如隨她寫。
“你喜歡哪家的字型?”這問題沒得到回答,她悔悟過來他說不認字,想來分不清字型之流,自己接到:“我慣於平常所寫,無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