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離開了。”
雪禪夫人似乎很詫異,驚奇道:“離開?這葬神森林似乎並不是你琅琊派所有吧?”
話鋒一轉,她一指遠處血泊中的寧胤,說道:“話說回來,他是我的人,如今卻被你們逼入絕境,這熱鬧怎可能與我無關?”
此話一出,幾乎所有人都聽出來了,雪禪夫人絕非無緣無故而來,她是來找茬的!
楚雲庭心中升起一股荒謬感。以前,他雖然知道聽雨樓背景神秘強大,但也僅僅是知道,對聽雨樓的來歷、出身並不甚清楚。但即便聽雨樓再厲害,跟聖地琅琊叫板,似乎也是一件極為愚蠢的事情吧?
城主葉紅妝可以驕橫,因為人家是琅琊掌教之徒,而你聽雨樓憑什麼敢如此強硬?憑什麼?
他的目光望向雪禪夫人身後,看著景州城各大家主熟悉的面孔,一陣恍惚,若不是攀上城主府,跟聖地琅琊扯上關係,恐怕自己楚氏也是他們中的一員吧?
想到這,他心中油然升起一股優越感。
景州城再大,但跟東部的靈州一比,就像一塊餅上的芝麻粒,不值一曬,景州城的第一世家又如何?在外人眼裡,也就一沒見過世面的土豪!
此時,這些土豪竟跟著聽雨樓,一起跟聖地琅琊對峙起來,這不是找死嗎?等你們一個個被滅門,哼,整個景州……就是我楚家的天下!
這些念頭在楚雲庭心頭快速閃過,他白淨的臉頰上浮起一絲笑意,但聶鳳萍的一句話,卻讓他的笑容凝固起來。
聶鳳萍面對雪禪夫人的橫插一腳,只是嘆息苦笑道:“你知道,我聖地琅琊不可能為難你的。”
這話的意思,楚雲庭瞬間就聽明白了,雪禪夫人的來頭之大,連聖地琅琊也不敢輕易得罪!
楚雲庭心頭微澀,突然覺得自己很像個傻子,很傻,很天真……
不過,他直到現在也想不明白,天下四州之中,還有哪個勢力能夠與聖地琅琊抗衡。
“好,這次我就放過他,就當還你父親鑄劍之恩。下次再見到他,我必殺之。”
一直沉默的辛九嶷突然開口,話中意味出乎眾人意料,有如平地起驚雷,讓人腦袋出現短暫的空白。
辛九嶷是聖地琅琊的長老,無論地位、實力,接位列天下四州巔峰之列,可偏偏因為雪禪夫人的出現,突然就改變了自己的初衷,這怎能不讓人震驚?
在場之人,無論是來自琅琊聖地的弟子,還是景州城各大家族的城主,望向雪禪夫人的目光,變得異樣起來。
在場之人,也只有鍾禰衡、聶鳳萍、魏錚面色從容,似乎早已料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雪禪夫人卻似乎對此並無察覺,面對眾人的目光,安然處之。愈是如此,眾人愈發覺得,這位慵懶嫵媚的美夫人神秘莫測。
原本對峙的局面,似乎因為辛九嶷的讓步,已不復存在。辛九嶷收回手中長劍,以草繩斜插在背後,再不看血泊中的寧胤一眼,只是盯著葉紅妝,冷冷道:“我會把今日之事,如實告知掌教師兄,無論對錯,由他定奪。”
葉紅妝一直沉默立在寧胤身前,手持彎刀,清麗傾城的容顏上平靜從容,聞言也只是微微抬起頭顱,眼眸望著遠處的雪禪夫人,唇邊泛起一絲譏諷,淡然道:“我插手此事,你執意殺我,而一個外人三言兩語,卻讓你改變做法。辛師叔,你很讓我失望。”
辛九嶷微微一怔,搖了搖頭,不再言語。
他的目光望向梧桐樹之上,旋即眼眸驟然擴張,失聲道:“炫雷火鳳鳥呢?”
眾人聞言,齊齊抬頭望去,卻見高插入雲的梧桐樹之上,除了一片火海,還哪有一絲炫雷火鳳鳥的蹤跡?
等等,火海中有個人!
想起倒在血泊中的寧胤,眾人豈會猜不出他是誰?
葉暮!
難道是他收服了那隻炫雷火鳳鳥?不可能,那小子才初入知微境界,怎可能降服一頭變異的天妖?
可炫雷火鳳鳥呢?
此時,在眾人眼中,葉暮儼然成了造成這一切的唯一線索。
來自聖地琅琊的眾人,臉色驟然一沉,正欲上樹,揪住這小子問個究竟。
就在這時,頭頂梧桐樹上驟然湧來一股澎湃之極的氣息。
凝目望去,只見葉暮就像一個無底黑洞,四周熊熊火海瞬間被他吸納一空,露出他峻拔削瘦的身子。
如此奇觀,讓眾人目光不由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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